顧景黎其實一直在暗中打量著季長生。

這人,福丫非要留下,他也就觀察觀察。

“想什麼呢?”

眼珠子嘰裡咕嚕的,很怕誰看不到似的。

季長生聽到頭頂上清冷的聲音響起,幾乎是沒過腦子話就脫口而出。

“想著我早就是大皇子您的人了,您給我留條小命就行。”

季長生的話一出口,就後悔了。

噗!

顧景黎一口茶水噴了出去,他很少有這樣失態的時候。

身後也響起蘇以安的嬌笑聲兒。

季長生心虛的恨不得把頭埋到褲、襠裡,也不得不繼續說下去,卻是聲音越來越小。

“那啥,大皇子,您還記得我不?

當年我在宮、裡被人推下荷花池,還是您給我撈起來的,我那會兒就認定您了。”

蘇以安強忍著沒有哈哈大笑,卻也是肩膀一抖一抖的。

這人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艾瑪,這樣的開心果就要放在景黎哥哥身邊才對,當年也不知道誰給景黎哥哥挑的這小子做伴讀,這是挑對了人啊。

顧景黎都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你就是當年那個小哭包吧。”

他當然記得,正是因為這人要成為他的伴讀,才招來的殺身之禍。

說起來,這還是故人。

“哭包?”

季長生鼓起腮幫子,嘀咕道:

“我才不是哭包呢,我那不是被人嚇壞了嗎,那人把我推下去還不說,還很怕我不死,直往荷花池裡按我,害的我現在看到水就迷糊,艾瑪可嚇死我了。”

他一副身嬌體軟的模樣還煞有介事的拍了拍胸口。

哪怕事情已經過去十多年了,季長生依然心有餘悸的。

顧景黎也沒廢話,他已經讓人調查過季家。

季家是清流人家,哪怕朝廷動盪,他們家也沒有參與任何的紛爭。

相反,當年舅舅帶他逃出京都的時候,季家暗地裡其實是給過他們幫助的。

既然如此,他自然是投桃報李。

“從今往後,你就跟在我身邊吧。”

顧景黎放下茶盞,就看到季長生跪在地上張著大嘴看著他,似乎被嚇到了。

“怎麼,不願意?”

顧景黎蹙眉。

若是如此,他也不願意強迫人。

卻不想,季長生突然臉紅了,忸怩道:

“那……那今天就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