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沒等蘇妍妍說話,老太太就拍了她一下。

“你這丫頭,哪有侄女給姑姑添妝的?”點了點孫女的額頭,“你就促狹吧。”

蘇以安就嘻嘻哈哈的笑。

“那我不管,就算是我給我二姑姑做一個荷包,那也是我的一份心意不是,二姑姑不許推辭,不然就是瞧不上我。”

她一臉嬌憨,偏偏說出的話有幾分小霸道,更是惹得大傢伙哈哈直笑。

“福丫你要是送你二姑姑一個自己繡的荷包,那可真成了心意了。”

提到這事兒蘇媽媽就撓頭,“這丫頭平日裡舞槍弄棒的,女紅那是一點兒都不做,這麼大了,那貼身的衣裳還都是我給做的,懶的不像話,這以後也不知道誰能要她。”

都說入鄉隨俗,可她這閨女啊,她是管不了了。

蘇以安還賊理直氣壯的。

“我又不是買不起,幹啥非得自己做?”

扎的一手的血窟窿不說,還讓人笑話針腳,她才不要受罪呢。

“我記得你小時候偷偷剪我的好料子縫口袋也縫的挺好,咋現在做個衣裳都這麼費勁了呢?”蘇媽媽邊說邊嘆氣,“你這丫頭,真是一點兒都比不上你大姐。”

蘇以安根本不聽她娘唸叨,摟著小福姐咬耳朵。

“看吧、看吧,有了我大姐,我就成了撿來的了。我跟你說哈,到時候你也趕緊嫁人,免得耽誤二姑姑和郗家三叔的夫妻生活,我跟你說啊,女人都是喜新厭舊的。”

她聲音不小,惹得蘇妍妍這個當長輩的都紅了臉,卻不好說什麼。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這一家子的女人坐在炕頭,嘮的也是熱火朝天的。

不過以蘇家今時今日的地位,哪怕蘇妍妍和郗羅勒是二婚,那也是辦的風風光光的。

十里紅妝不敢說,蘇家因著之前的虧欠也好,心疼也罷,蘇妍妍的嫁妝,可是著實讓靠山屯的人震撼了一把。

“這當年靜安那丫頭成親,嫁妝也沒這麼豐厚吧?”

看著那一抬一抬往出抬著聘禮的人,靠山屯圍觀的人嘖嘖稱奇。

“誰能想到,這蘇妍妍二嫁還有這麼多的嫁妝,好傢伙,多少人家嫁閨女都比不上吧。”

當即有人不樂意了。

“二嫁咋了,咱們靠山屯可不講究這些,二嫁的多了去了,二嫁的知道心疼人。你可別那麼多的舊思想,蘇先生都說了,舊的思想要不得。”

“就是,先生說了,女人和男人一樣,男人也沒啥了不得的。你瞅瞅,如今靠山屯多少女人出去做事兒,這日子可不比以前好?”

他們嘴裡的先生,就是蘇爸爸。

如今,隨著靠山屯的孩子從私塾裡走出去,蘇爸爸這個當初的小私塾,不敢說名揚天下也差不多了。

如今,村裡敢叫蘇爸爸一聲“蘇家老三”的真是沒幾個了,都稱呼他為“先生”。

“你們只看到了蘇家的嫁妝,可不知道,人家郗家的聘禮更是多。聽說這事兒還是郗老爺子親自上門提親的,給足了這個兒媳婦臉面。”

今兒是蘇家和郗家大喜的日子,蘇家這邊也是賓朋滿座。

蘇富貴一家,和蘇嬌嬌一家坐了一桌子的人。

飯桌上,兩家人相看兩厭,卻又羨慕的看著這場風光。

人群裡,蘇以安一身的喜慶陪在老太太身邊,很快的,一個人影鬼嗖嗖的湊到了她跟前。

“外祖母,家寶敬您一杯酒。”

蘇以安笑了,笑的一臉和煦。

“這不是家寶表哥嗎,好久不見。”

嘻嘻,正愁最近日子無聊呢,可巧這熱鬧不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