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一巴掌抽上去,所有人都愣住了。

龔澤勳默默地收回手。

“讓我親自動手,簡直是髒了本將軍的手。不過父親在這坐著,若是讓你繼續滿嘴噴糞,那是汙了父親的耳朵。”

龔澤勳一開口,就都是大義。

“明明是父親請了名醫來給弟弟診治,你們這般阻攔,是何居心?”

那婆子身上的料子和首飾就能看出身份不一般,顯然是主子跟前得臉的,此時被龔澤勳打了一巴掌,頓時急了。

“你算什麼東西,你一個小雜、種也敢打我,我可是將軍夫人的人!”

啪!

又是一巴掌甩過去,龔澤勳還下意識的甩了甩手。

勁兒使大了,手有點疼!

蘇以安他們都不說話,就聽到龔澤勳冷笑一聲。

“軍營重地,大將軍在此,你們還敢攔著我給弟弟治病,簡直就是惡奴欺主。

難不成是看我弟弟年幼,就欺負他不成?

還有你們這樣說話,挑撥我父親和母親的關係,又將母親置於何地?”

短短一句話,強調了“軍營重地”,又強調了“兄弟友愛”,最後還強調了“惡奴欺主”,最後這個“挑撥夫妻關係”的話更是妙絕了。

嘖嘖,小師兄這長進,可以啊。

果然,就看到龔大將軍那邊不帶掩飾的讚賞。

呦,這是覺得長子可以了。

蘇以安高興了,衝龔澤勳暗暗比劃了一個大拇指。

她的小師兄啊,終於不再是那個遍體鱗傷的孩子了,那些年,她的那些故事真是沒白講呦。

蘇以安就像是看著自家的小孩兒出息了一般,滿臉的讚賞都是藏不住的。

龔澤勳心裡有數。

“來人啊,把這兩個不懂禮數背主的傢伙拖下去,打二十軍棍。”

頓了頓,“到底是母親身邊的人,且給他們留些顏面,留著貼身的衣裳吧。”

他是故意這麼說的,不然天氣冷,穿的厚重,那板子可就白打了。

那邊郗老爺子勾起嘴角,嘴裡嚷嚷著。

“快,不能耽誤,趕緊施救,把我的藥箱拿來。”

他這樣一說,誰還去管那兩個惡奴,都趕緊忙活著救助二少爺,無形中算是給龔澤勳助攻了。

龔澤勳也忙道:“把人抬去我的房間,那邊寬敞。”

竟也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

郗老爺子盡職盡責的,“慢著點兒,福丫、景安你們過來幫忙。”

老爺子竟是絲毫都不擔心自己的家人了。

有這麼一群護著他的人在,他還有啥好擔心的。

宮澤楷的身體,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很是嚴重。

郗老爺子幾乎幾個時辰就要扎一次針,這才暫時穩住了他的小命兒。

不過即使是人醒過來了,也是有氣無力的,似乎多說幾句話已經是耗費了巨大的心神,吃東西那都是用勺子稱的,一般也就是兩勺子,多吃一點兒就要吐出去。

這樣的孩子,實在是讓人提防不起來。

蘇以安突然就明白了龔澤勳對這個弟弟的心情了。

縱然他的母親有再多的惡毒,可是這個孩子,終究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