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以安都不知道這一夜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只能說這人福大命大,即使是傷到了肺葉,也並不嚴重。

再者,她的千億物資裡面藥品齊全,大概也是這人命不該絕吧。

把病號和弟弟都籠罩在空間的範圍內,蘇以安也不敢給那人喝水,只是用溼潤的紗布放在他嘴唇上,時不時的敷一下,換一塊紗布。

後半夜的時候營地裡來了許多人,淳于文生在帳篷邊上吼了一嗓子,蘇以安知道是大將軍派人來接他們了,不過她始終沒有出帳篷,也沒讓人進來。

糧食種子已經運走了,其他的物資也已經運走了,不過好多人卻留了下來,都守著這邊的傷員。

見自家弟弟睡得還沉,蘇以安真是心疼了。

好在外面那些傷員有軍中的大夫守著,一時間倒也不用擔心。很快,那些傷員也被運走了。

等到傍晚的時候,受傷的人也醒了。

所有人都跟著鬆了口氣。

只是他的傷太重,即使大傢伙小心翼翼的抬著,等人送到城裡的時候又昏睡了過去。

傷勢太重,蘇以安他們偷偷給打了退燒針,那打的叫一個驚心動魄。

平時自己打針的時候瞧著挺簡單的,輪到給旁人動手的時候,真是怕這個怕那個的。

好在基本上的常識他們姐弟都知道,總算是沒弄出么蛾子。

“早知道來這邊,我就學個醫術什麼的了。”

蘇以安看著自家弟弟也是硬撐著,也是心疼的不行。

“你去歇一歇吧,不高燒了就好了。”

弟弟如今年紀小,若是身體拖垮了可就糟了。

蘇以安始終記得剛找到弟弟的時候,瘦骨嶙峋的不說,身上滿是傷痕,也不知道有沒有留下病根,所以這兩年她其實格外注意,就不想弟弟累到。

蘇景安還真有些熬不住了,在旁邊的小床上躺下,剛沾到枕頭就睡著了。

小師兄龔澤勳過來的時候蘇景安還在睡。

蘇以安看到他人明顯又瘦了許多,就氣不打一處來。

“軍營的伙食這麼差嗎?我不是讓人給你送了吃食嗎,你咋還瘦成這樣?”

龔澤勳這一年個頭竄的猛,再瘦下來,就更顯得高高瘦瘦的,看著就怪讓人心疼的。

“福丫也瘦了。”

龔澤勳只是笑,聽著小師妹的埋怨,還覺得怪安心的。

等福丫說夠了,他才道:“我這是個頭長高了,飯量大了,吃好多東西也吃不胖。”他柔聲道:“我都讓大夫瞧過,身體健康著呢。”

蘇以安就拍了他一巴掌。

“說好了經常回去的,這都多久沒見到你們了?”

話又說回來了,他們都來了兩天了,好像也沒看到顧父和顧景黎,蘇以安又不樂意了。

“人呢?別跟我說他們出去打仗了吧。”

不跟草原那幫人對上還不知道,那幫人可真是兇殘,比土匪還狠厲那種。

土匪尚且是為了銀錢啥的,可是那幫人完全就是奔著要人命來的,只那麼短暫的交手,在他們人數有巨大優勢的情況下還受傷了那麼多人,這簡直就是蘇以安不敢想象的。

要知道,靠山屯的眾人,可是習武兩年了,又有拼殺的經驗,就這樣還是不可避免的受傷了。

以前很多東西都是影視劇亦或是讀書看到的,只有親身經歷了,才知道戰場的殘酷。

“一將功成萬骨枯”,這是多少前輩用血書寫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