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家爹做主,也每個月拿出來三成的銀錢給他們自己。

事實上,他們家兄弟都是這樣的,大哥和二哥做木工活,其實自己也是攢了一些銀錢的,只是大哥的肯定是交給了大嫂,至於自家二哥嗎……不提也罷,畢竟他二哥如今是沒有未婚妻了。

想到那個滕嬌娘,司延卿也暗自嘆了口氣。

那滕嬌娘的父母現在逢人就說是靠山屯的人故意欺負他們家,就是因為他們司家如何如何的,弄得大傢伙看他們家的目光都挺怪異的。

人就是這樣,容易同情弱者。

滕嬌娘的父母就這麼一個閨女也不在身邊了,還不知道被賣到了哪裡去,關鍵之前一起被拐走的人都被救回來了,哪怕那些被強制性帶走的壯勞力,偏僻就他們家閨女沒回來。

司延卿也同情他們,可這不是理由。

蘇錦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道:“昨兒我看到你那堂哥了。”

司延卿挑了挑眉。

“哦,你說司金鎖啊。”

小少年勾起嘴角,笑的意味深長的。

“堂哥要強,非得進山裡去撿柴火,誰知道怎麼不小心,又把胳膊摔斷了。

哎,這剛腿好了,胳膊又斷了。我大伯他們就這麼一個兒子,這三天兩頭的受傷,誰受得住啊。”

說著說著,司延卿一副悲天憫人的架勢。

“哎,說起來堂兄也是不讓人省心,里正都說了,這樣不行。這哪有上個山乾點兒活還把胳膊摔斷的。”

蘇錦安怪異的看著他。

要是自己什麼都不知道,還真信了這小子的鬼話。

明明是這小子求了景安幫忙挖的坑,然後蘇錦安眼睜睜的看著那小子摸黑忙活了一個多時辰把那地方弄得沒有什麼痕跡,結果第二天司金鎖路過的時候才摔斷的胳膊。

嘖嘖,讀書人就是陰險。

蘇錦安想到這小子差點兒被那司金鎖害死,突然就對他有了點兒好感。

“還算你有血性。”

這樣的人,雖然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但是至少大姐跟著他,他能想著護著人,也有能力護著。

說實話,之前司延卿沒有什麼動作的時候,他就挺瞧不上的。

小命差點兒讓人給害了,結果還沒啥反應,這小子可不是沒有血性嗎。

他還擔心因為司金鎖是血脈親人的緣故,司延卿像是以前的自家爹一樣不分青紅皂白的,結果現在看來,倒是他想多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這小子也算是夠狠。

司延卿靦腆的笑。

“我也沒有做啥,這不是咱們搬到了這邊,我瞅著堂哥這胳膊摔斷了,就去山上撿了些柴火給大伯他們送去。”

他突然又嘆了口氣。

“到底是一家人,雖然分家了,我們咋說都是一家人,也得照應一些。”

蘇錦安嘴角抽了抽。

心道:“你大伯父若是知道你堂哥的胳膊是你小子算計的,怕是得跟你斷了親吧。”

司延卿卻彷彿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

“人家都說福兮禍之所倚,禍兮福之所福。這要不是上次堂哥的腿斷了,肯定也被抓走當兵去了。”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司延卿嘴角勾了勾。

“不是我背後說他,就我堂哥那個性子,只怕路上就被磋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