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叫我啊。”

蘇以安故意沒理會龔大將軍。

蘇爸爸就拿捏著長輩的架子“嗯”了一聲,“福丫啊,你給你小師兄的爹說說,這自古以來後孃都是啥樣的。”

“後孃啊,就那樣唄,這有啥好說的啊?”蘇以安攤攤手,被自家爹白了一眼,就嘻嘻笑了。

“哎呀,那天生善良的人肯定有啊,像是我奶奶那樣的,可是我奶奶那也被磋磨了多少年啊,不說別的,之前我們被那個壞大伯給害的,那可是差點兒家破人亡啊。”

蘇以安並沒有跑題,只是簡單提了幾句,就總結起了後孃的做派。

“一般呢,有兩種,一種是那種很壞很壞,表面一套背後一套。

當面跟男人說,孩子如何頑皮不懂事兒,故意讓他看到孩子不懂事兒的一面,還假惺惺的自己是一個善良的女人,這給人做後孃實在是太難了。

段位高的,還能假裝給那孩子外表穿的光鮮亮麗,實際上偷偷虐打孩子啥的,比如用針扎啊,下毒啊啥的,反正一時半會也看不出來…….”

巴拉巴拉,蘇以安說了幾個例子,別說龔大將軍了,蘇爸爸都聽的一愣一愣的。

艾瑪,這女人可太可怕了,果然還是自家沈淑華女士好。

嗯,那也是因為他們是原裝的夫妻,可沒有後媽那一說。

“還有一種叫做捧殺,那可就更可恨了。

就是表面上你做啥都好,當爹的,其他長輩想要管教孩子,那還會攔著,只說孩子如何如何懂事兒,只是一時糊塗,把好好的孩子給養出那種無法無天的性子,反而對自己孩子嚴加管教。

這外面人看著,還會說她如何如何的善良,實際上好好的孩子都讓她給養廢了。要知道,慣子如殺子,何況她還不是親孃。”

眼瞅著龔大將軍的臉色愈發難看,蘇以安繼續加料。

“這還是說那孩子有親人在跟前照顧的,像是那親人不在跟前,只在後孃身邊長大的,那不是想咋地就咋地。”

龔大將軍突然插嘴,“可是,我給澤勳身邊留了人的,還有他娘當年信得過的人。”

“您也說了當年。這人啊,人心都是會變得。我都不說別的,如果我是那後孃,就先打聽一下各家的情況,然後對症下藥就行。比如,故意讓惡霸欺負那家奴僕的女眷,等到他們走投無路的時候再讓人出來救人,一副救世主的模樣,哪個下人不死心塌地啊。再說了,就算是完全拿出主子的身份,拿下人的家人威脅,也熬不住啊。”

蘇以安盯著龔大將軍。

“還有其他手段,說丟了東西,在奴才房間裡找到,送到官府,光明正大就除掉了人。這都是辦法,簡直不要太多。”

蘇爸爸適當幫腔。

“我就想問問,當初澤勳娘留下來的人,或者是你的人,在澤勳身邊的還有誰?”蘇爸爸突然想到了順子,忙道:“順子那可是昏迷了一個多月,京城裡的大夫都說人不行了,那是從閻王爺那搶回來的,你可別提順子。”

剛要提順子的龔大將軍:“…….”徹底自閉了。

自己,真的錯了嗎?

看著不遠處高高挑挑的兒子,龔大將軍的心一抽一抽的。

蘇爸爸幽幽道:“這孩子離開的時候好不容易養出來的肉,現在可是都快皮包骨了。”

心上又被紮了一刀,龔大將軍徹底沉默了。

蘇爸爸就看著龔大將軍那一碗飯菜。

哼哼,欺負我徒弟,我看你還能不能吃得下去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