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以安也笑。

“是啊,讀書是好事兒啊,讀書使人明理、明德,這可是我們族長爺爺說過的。”

蘇仁山當即力挺,“福丫說得對。”

其他族老們也不住的點頭。

在這個“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年代裡,普通人家要窮三代之力才有可能供養一個讀書人,這絕對不是誇張的。

如今不需要花一文錢讀書,這種佔了大便宜的想法,讓村子裡的人對私塾的包容性很大。

再說女孩子還能去學針線啥的,以後拿出去那也是能賺錢的,何樂而不為?

如今誰不知道蘇老三一家主意多能賺錢,都怕惹得他們不高興不帶著一起玩了,因此上村裡大部分人都把孩子送來了。

當然了,也有盧炳德這樣的老古板,蘇以安今天就是故意來找茬的。

“咱們靠山屯以後也有了女先生,我娘說了,女孩子到底和男孩子不一樣,以後女孩子讀書跟男孩子分開。”

“當真?”

盧炳德心裡最後的一點兒倔強也放開了。

如果是女子教書,那麼傳出去名聲也好聽。

他也知道,閨女讀書識字,將來反而會更好嫁人。

當即就答應下來。

只是,當有一天他心血來潮去私塾看到跟一群男孩子瘋玩在一起的他那個當成小家碧玉培養的閨女時,老頭子差點兒一口老血噴出去。

只是,那時候說什麼都晚了。

因為,私塾平日裡不讓大人進入,每天門口還安排人守著。

蘇爸爸美其名曰,“這叫制度。”

當然了,蘇爸爸也跟村裡眾人解釋了。

“孩子可是各家各戶的寶貝,這如今咱們隱在深山裡沒啥,萬一哪天來個外人呢?這孩子可是大事兒,不能有失。

所以咱們要形成制度,誰都不允許進私塾,除了我們這些先生之外,這樣就不給外人可乘之機了。”

悲催的盧炳德哪裡知道,這個制度,純粹就是為了他這種老古董制定的。

這也是他們靠山屯的私塾能夠成功建立起來的第一步。

搞定了盧荷花的事兒,其實也是搞定了以里正盧炳德為代表的一小部分老古董的心思。不過聽說了私塾裡是女先生,眾人阻攔的心思也就淡了。

尤其是回到家裡聽著孩子逐漸的說話談吐都不同了,還能說出一些大道理。沒有哪個父母是不希望孩子好的,這種潤物細無聲的改變,就在靠山屯裡悄然進行著。

蘇以安搞定了這件事兒,就巴巴的去找自家娘。

“娘,我可都搞定了,你可得說話算話,讓我這次出去。”

“一天天的,這都把你的心野的沒邊了。”

蘇媽媽嘴上嘮叨著,還是道:

“這次去給你司家伯母他們送糧食啥的,你爹也不去,雖然在山裡行走還算安全,但是你可給我記住了,不許惹事兒。”

到底是不放心閨女一個人,蘇媽媽就道:“景黎呢,景黎啊。”

在自家院子裡忙碌的顧景黎當即一個翻牆跳過來。

“嬸子您叫我。”

看著愈發沉穩的小少年,蘇媽媽就點了點頭。

“景黎啊,福丫這孩子我也管不住,她非得跟著出去湊熱鬧,這不嘛,我就尋思著,你要是有時間,跟著跑一趟?”

這次帶隊的是顧父,安全上蘇媽媽並不擔心,這也是她叫了顧景黎的原因。

蘇以安一聽就不樂意了。

雖然小哥哥很好,但是管東管西的,她好不容易撇下爹孃自己出去浪,這被人盯著還怎麼玩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