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小兒子,司李氏更是氣的渾身哆嗦。

“當時一個屯子住著,我們家日子過得好,大傢伙都覺得像是我們家把滕家怎麼地了。我也就吃了這個啞巴虧,想著嬌娘那孩子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有點兒小心眼,以後在我眼皮底下好好盯著,也不能出啥大錯。”

提到滕嬌娘,司李氏沒有說啥難聽的話,卻對滕家兩口子怨念頗重。

“結果眼瞅著要定親了,他們滕家是聽說了這邊的女人少,三四十歲的女人都有人搶著要,就覺得自家閨女值錢了,先是要二十兩銀子的聘禮,我們沒答應,這就張口要一百斤白米,真當我們是啥大財主啊?”

司李氏越想越生氣。

“這可是逃難過來的,誰家有那麼多的糧食啊,別說一百斤白米了,就算是一百斤粗糧,那也得拿的出來才行啊。這裡不比老家,如今家家戶戶日子艱難,誰家肯多花錢打傢俱啊,我們家孩子他爹一直沒開張,這家裡真是。”

司李氏嘆氣,“我也不怕大妹子你笑話,要不是上次你們送了東西,家裡真是吃不上了。”

“這有啥的,咱們都是一路逃荒過來的,誰不知道誰家是啥日子啊。”

提到了司仲禮的手藝,蘇媽媽就是心中一動。

“嫂子,實不相瞞,我們屯子日子過得挺好的,就是吧,這會手藝的人還真是不多,我有個想法,你聽聽咋樣。”

蘇以安沒有興趣再聽下去,她都能猜到自家娘要說啥。

蘇景安突然開口,“咱們回去的時候去那山谷看看吧。”

姐弟倆這麼多年了,蘇以安就一下明白了自家弟弟的心思。

“送東西可以,但是得有個由頭啊。”白送東西,就怕養壞了一些人的心思。

“我想去跟那老伯學一學機關術。”

蘇景安小臉凝重,“你不許攔著。”

蘇以安拒絕的話都到了嘴邊了,又憋了回去。

“世道這麼亂,你明知道爹孃不會同意的。”

學習再又用,那也得又命在啊,這樣的亂世裡,像是上次襲擊袁家村的土匪,誰知道有多少?

“就算是我同意,爹孃都不能同意。”

蘇以安也收起了笑臉。

“景安,咱們一家好不容易團聚了,你等上幾年,日子安穩了,姐陪你去那山谷咋樣?”

蘇景安就怪異的看著她。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說話算話!”

蘇以安一聽這件事兒有轉機,立馬拍著小胸脯保證。

“你放心吧弟,我啥時候說話不算話了,我輕易不答應人,只要答應了肯定就能辦到。”

這倒是自家姐姐的性格。

蘇景安就笑了。

“那咱們說好了,這次送去一些鹹肉當束脩,等世道安穩了,你跟我一起學機關術。”

蘇以安:“……..”

弟弟這麼快就答應了,為啥她有一種被套路的既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