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走了三天的路,蘇以安累得趴在自家爹背上呼呼大睡。

沒有辦法,年紀小的孩子沒有體力,哪怕她力氣大的驚人,可是這樣隨著一群青壯年勞動力在山林裡穿梭,依然是吃不消了。

好在,即使是急行軍,因為這一次保密工作做得好,所以並沒有碰到上次的事情。

帶路的依然是刁老三,因著上次一起拼過命的交情,這一次彼此更加熟稔了。

“福寶啊,你這是何苦跟著出來呢,瞧您這細皮嫩肉的,這還不如在屯子裡待著了。”

龔澤勳還是那副女孩子的打扮,不過刁老三已經知道他是男娃娃,就有點兒不理解這小孩子。這明明腳丫子上走的都是水泡,偏生還那麼堅持,圖什麼呢?

龔澤勳自然不會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事實上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所以小少年只是笑笑不說話,挑開了腳上的水泡,就繼續趕路。

若是連這點兒苦都吃不得,到了軍中父親更不會嬌慣著自己,那將來還談什麼報仇不報仇的話了。

倒是順子,依舊是那副姑娘家的打扮,肚子還是微微隆起的,他似乎格外喜歡這幅模樣,整日裡樂顛顛的。

北方都是連綿起伏的大山,這時候人煙稀少的,蘇以安他們一行趕了將近十天的路,才到了一個比較大的城鎮。

這一次因著藍驚鴻懷孕的緣故,顧父就沒有跟著出來,領頭的看似是韓有田,但是眾人隱隱都有以蘇爸爸為首的意思。

對於此,蘇爸爸也沒有過於表現,低調的謙讓,讓韓有田很是滿意,所以這一路上還算是順利。

只是,眼瞅著到了大的城鎮,韓有田才把眾人叫住說話。

“我這一路上沒少聽老三說著這鎮上亂套,咱們這隊伍裡面孩子不少,還有順子你啊,你這幅模樣也得注意,可別真被人擄走了當了媳婦去啊。”

韓有田半是認真半是打趣的開口。

“咱們這一行人一看就不是本地的,這邊窮兇極惡的人也多,可得一起行動。”他頓了頓,“福丫啊,你和福寶年紀小,可不敢亂跑啊。”

對於蘇子川出門還帶著倆孩子的事兒,韓有田是頗有微詞的,只是人家如今都跟到這裡了,他反而不好多說什麼了。

蘇以安自然是要跟著來的,不但她來了,顧景黎小正太也板著臉跟著。只是他的存在感向來低,再加上那一身的好功夫,下意識的就被當成了成年人對待。

“我知道的韓大伯,你就放心吧,我可是厲害著呢。”蘇以安拍著自己的小胸脯,她可不怕壞人。

“韓大哥放心,我會看護好孩子們的。”蘇爸爸也適當表態。

韓有田這才滿意的點點頭,一行人就直奔大山中間那處城鎮而去。

說是城鎮,比之南方富裕的地方可是差遠了。不過是幾個大山中間有這麼一處平坦、開闊的地方罷了,期初還只是一箇中轉站,漸漸的人多了,就成了一個城鎮。

“這地方也有軍爺駐守,不過都是一些小兵,平時耀武揚威的,前幾年還有人被人套了麻袋打死了。所以你們遇到了也別怕,這地方亂的很,只要你自己比人邪乎,旁人也不敢拿你怎麼樣。”

刁老三一路上不知道說了多少次的話,又忍不住提醒。

蘇爸爸含笑點頭。

刁老三也不知道怎麼的,看到他的笑臉,心裡就是咯噔一下。

他突然就想到明明出來的時候還有六個土匪呢,結果呢…….

他就記得第一天趕路的時候,那幾個土匪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說些怪話,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結果不過一夜的功夫,他沒有守夜,第二天醒來就發現人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