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堯這才侃侃而談:“這位住持是十一年前來到孚恩寺的,當時他還不是寺裡的住持。聽說這位法師修為好,老一代的住持圓寂後才就直接將位置傳給了這位外來者,當時寺裡其他一些高僧就很不滿,便有高僧出走的跡象。這位果因法師掌管了孚恩寺後,孚恩寺發展得並不是很好,以前還能和福隆寺一決高下的,現在孚恩寺卻是落寞了。有人說是住持淡泊名利,不願沾染俗世才是如此。可是寺裡那麼多張嘴巴要吃飯,也引發了一些僧侶對他的不滿。”

“小的詢問到一些從孚恩寺出走的高僧,其中有一位道為法師就指出這一位果因住持來歷有問題,甚至有人說他是烏靈王室的人,還傳說他是王室後裔流落至此。”

楚宴吃了一驚忙問:“王室後裔?可有證據?”

張堯忙道:“曾經收留過果因法師的一家農戶提起過法師的一些古怪行為……”

楚宴仔細聽著,又想起了以前的事。烏靈上一代老國王的王位是和兄弟們相爭得來的。據說當時烏靈的幾位王子手足相殘,內鬥得十分眼中,後來三王子得利最終坐上了國王的寶座。那些失敗的兄弟們則沒有什麼好下場了,死的死,殘的殘,只有幾個年幼的弟弟沒有參與到奪嫡的幾位得到了善終。

老國王去世不久,活了五十九歲。那位果因法師看上去也是五六十的人。那果因會是烏靈王室後裔?

果真如此的話事情可能就變得更加棘手了。

倘若是王室後裔,還是奪位失敗之人,為什麼要潛入興朝來,還要秘密接見自己的同胞?最近留陽城內的這些內亂和果因法師到底有沒有關係?那些人要捉他去見的人,會不會就是這位果因法師?

一切亂緒紛紛,楚宴一時理不出個頭緒來。

“如你所說這位果因法師必是烏靈人無疑了,至於到底是不是流落在外的王室,卻還沒有得到確認?”

“小的目前能打聽到的這些訊息就是這些了。”

楚宴道:“這些天辛苦你們幾個了,這裡沒別的事,先去歇著吧。”

張堯行禮後便出去了。

楚宴一個人獨自呆了會兒。他不是太子之後,身邊也沒什麼幫他出謀劃策的詹事府,他連一個幕僚都沒有。那周道之都還有一個師爺,他卻連一個分憂解難的都沒有。

每到這個時候,楚宴能想到的人也就只有元霜了。

楚宴轉身去了內宅,元霜正陪著女兒玩耍。

旭姐兒見了父親便跌跌撞撞地要向他跑來,楚宴見她走路不怎麼穩忙蹲下身來,朝女兒張開了胳膊。旭姐兒一路嬉笑著最終順利到達了父親的懷抱。

楚宴將女兒放在了肩頭,坐得高高的旭姐兒尤其高興,咯咯地笑個不住。

陪女兒玩鬧了一會兒,元霜見丈夫滿臉的憂慮,便讓奶孃將女兒領了下去。她過來道:“可是有什麼事嗎?”

楚宴卻拉了她的手到了東面的小屋裡坐著。他屏退了伺候的人,關了門窗,兩人坐在一處。

元霜看了他一眼,意識到他要說的話肯定很重要,然而還沒等楚宴開口,元霜便道:“不行,我不想你去冒險。你不能丟下我和旭姐兒不管。”

楚宴一臉委屈地望著元霜:“我還什麼都沒說,你怎麼就責怪起我來?”

元霜自通道:“我們認識多少年呢,你心裡想什麼我難道還不知道?再怎麼說和你做了兩世的夫妻,對你我可是太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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