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打聽下去了,元霜也及時止住。她從地上拾了顆小石子,學著別人那樣往河裡一扔打水漂,可惜並沒有成功。

薛崇禮見了忙說:“你的方法不對,撿的石子也不對。”他說著彎腰去尋了個碎瓦片來,然後輕輕一擲。那碎瓦片在水面上跳躍了幾下,蕩起了一圈圈的漣漪,一連五個水漂,元霜看呆了。

“薛大夫倒是好身手。”

薛崇禮嗤地一聲笑:“這算什麼身手。對了,夏小姐是知道這位叫做金凌的,他是什麼來歷?”

元霜微怔,然後回答說:“我只知他的姓名,別的便不知道了。”

“小姐為何不說實話,那天來的那位形容俊俏的公子到底是什麼來歷?”

面對薛崇禮的再次詢問,元霜只好道:“我與他並不熟,所以也不怎麼清楚。”

“小姐口中可是一句實話也沒有。”薛崇禮哂笑。

元霜道:“我一個閨門女子,輕易出不了門,要不是來翠屏寨靜養,連出個家裡的大門還得向長輩稟報,外面的那些男子我如何認得。薛大夫也別怪我對你有所隱瞞,只因薛大夫也未曾坦誠相告。”

薛崇禮揚眉說:“我何時不夠坦誠?”

元霜說:“薛大夫的底細從未向這裡的任何道出吧?”

薛崇禮便不言語了,他眉頭一皺,過了一會兒見有魚兒上鉤,他趕著去拉線,哪曾想那隻魚咬掉餌料就逃走了,讓他空歡喜一場。

兩人都在小心翼翼地試探,但是這次的試探結果是誰都沒有說出心裡真實的話。薛崇禮猜測和定國公府有來往的公子必定不是什麼等閒之輩,只怕和宗室還連帶著關係,背後的勢力只可能大,不可能小。

元霜卻猜測薛崇禮才不是什麼四處閒散雲遊的大夫,只怕是什麼富貴人家的子弟,為了避禍才隱居在此。

日後兩人對質時,才知道誰都沒有料錯。眼下彼此都不痛快,元霜也就沒有再繼續刁難他,而是自然而然地岔開了話題。

“我的鋪子要開業了,只怕我在這裡也呆不了幾天了,這段時間多謝薛大夫的照料。”

“沒想到夏小姐還懂經營買賣,實在是佩服。”

元霜說:“我不懂,母親讓人幫我,我也是閒得無聊給自己找點事做而已。”

“夏小姐閒得慌,然後憐惜村裡這些有能耐的婦人過得是貧苦的日子,然後想幫她們一把,是吧?你的這個做法值得稱道,授人以漁才是可取的辦法。夏小姐宅心仁厚,將來肯定能取得成功。”

面對他的誇讚,元霜微笑著說:“借薛大夫的吉言,但願我那繡莊能紅紅火火。也希望薛大夫能過上自己想要的日子。”

“我沒什麼追求,眼下的日子就是我所想追尋的。”

元霜一愣,她又道:“我倒是羨慕薛大夫的灑脫。不過將來薛大夫遇著什麼困難了,我若能幫得上忙的地方,薛大夫可以和我說。”

“那我先謝過。”薛崇禮朝元霜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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