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遠方決定,讓丁國峰、鄧飛以及劉勝跟自己去偵查情況,其他人留守,結果另外兩個也要去。

得,全上吧。趙新告訴他們,能不開槍儘量別開,以免驚動北邊漁村裡的人。

六個人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就出發了。

他們按照地圖,先向東北走了五里多地,然後從營地東北方向的一個小山丘上去,順著丘陵的山脊一直向北。這裡最高的丘陵,也才200多米高,而從這個山坡上下去,就是昨天發現草棚的位置了。

王遠方他們在下山的時候,就放慢了腳步。這裡長期無人居住,山坡上的林木十分茂密,雖然現在已經是冬天,可大面積的冷杉樹還是一片青綠。

他們幾個已經很多年沒在一起執行任務了,而且又離開了部隊這麼久,配合上不免有些生疏。大家這次一起出來,也是為了逐步找回感覺,不斷的再磨合。

這六個人分成了兩個三三制小組,左邊的是鄧飛、王遠方和劉勝,右邊的就是趙亮、吳思宇和丁國峰了。

王遠方這個組裡,走在稍微靠前的是鄧飛。王遠方在他的左側五米靠後位置,劉勝則在右後五米的位置,這樣三個人就組成了一個人字型斜面搜尋隊形。這樣做的目的是便於左右分散尋找目標。一旦遇到緊急時,就會靠攏作戰。當然,如果是兩人小組的話,就會一前一後行進。而趙亮的小組,則與王遠方他們之間相距十米。這樣,兩個小組就組成了一個斜行戰術小隊。

這還只是在寒溫帶山林間的戰術隊形。如果是冰川雪原地帶的話,那就是排成縱隊前進,不論是直行、斜行隊或是水平,同樣是間隔五米做線式移動,以便彼此之間可以互相呼應。

王遠方他們此刻的心情是即緊張又興奮。作為一個曾經的老兵,他們終於又可以從事最熱愛的職業了。

此時,最突出的鄧飛突然蹲下身子,握拳示意。其他五人則馬上蹲了下來。鄧飛輕輕轉身衝著大家打起了手勢。

眾人明白,前方發現目標了。於是起身後,更加放輕腳步,緩緩的朝目標移動......

草棚裡,魯壽山正發愁的看著眼前正在打擺子的潘秀成和兩個孩子。徐福南也病了,發起了高燒。

昨天中午的時候,原本正在烤火的四個人無意中看到遠處飄過來一隻怪鳥。這些日子的逃亡生活,讓他們風聲鶴唳,稍有一點風吹草動,就馬上躲避隱藏。

於是魯壽山趕緊用土將火堆撲滅,躲進了草棚;後來又看到那隻黑色的怪鳥衝他們的草棚飛過來了,魯壽山就拉著抱著其他三人,躲在了附近一個逼仄的岩石洞裡。

直到天黑,他們才從巖洞裡鑽了出來。

潘秀成已經病了很多天了,魯壽山也沒什麼好辦法,他能做的也只是拔了很多的乾草鋪在潘秀成的身上;又找了更多的幹樹枝樹杈,以便能保持草棚外的火堆不會熄滅。

徐福南是在他們前些天晚上去漁村偷東西吃的時候,被樹杈劃破了胳膊,現在腫的就跟饅頭一樣。他從前天就開始發燒,等從寒冷的巖洞裡出來,燒的就更厲害了。

而他弟弟徐壽南,則是守在哥哥身旁,用自己冰涼的小手捂在哥哥額頭上。

“魯大叔,我餓。”徐壽南轉頭眼巴巴的衝魯壽山說道。

人參鬚子在上島之前就都吃光了。四個人這幾天都是靠著從漁村裡偷來的凍魚和一小袋子高粱才維持下來。而這點東西,昨天就吃完了。

魯壽山嘆了口氣,對徐壽南說道:“壽南少爺乖,先撐一會兒,等天快黑了,我去村子裡給你們找吃的。”

魯壽山說完,扭頭出了草棚。他站在草棚外,面朝南方,“噗通”一下就跪在地上。哽咽的說道:“老爺,夫人,我對不起你們啊。”

而草棚裡的徐壽南聽到魯壽山的哭聲,則跑出了草棚,撲在魯壽山身上,哭著說道:“魯大叔,你別哭了!我不餓了,我不餓了!”

魯壽山垂淚說道:“壽南少爺,我對不起你們啊!”

兩人正在抱頭痛哭的時候,周圍樹葉晃動,伴隨著輕微的腳步聲,從樹後突然閃出了六個人,將草棚和魯壽山他們團團圍了起來。

魯壽山聽到樹葉響動,猛然抬頭,就看到眼前的幾人穿著一身他從沒見過的衣服,全身鼓鼓囊囊;頭上戴著像是用樹葉還是破布紮成的帽子,臉上還蒙著一個面罩,只露出兩隻眼睛;手裡則端著一個奇怪的鐵器,那鐵器上的管子口正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