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 杜伊勒裡宮內的宴會(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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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還不到七點的時候,德吉涅回來了。他急匆匆的上樓找到鄧飛和趙新,說了一下自己瞭解到的情況。
國王一家被關押的地方叫“聖殿塔”,說起來還真的跟聖殿騎士團有關。那裡最早是聖殿騎士團在巴黎的據點,騎士團覆滅後,就一直閒置下來。主體建築是一座五十米搞的鋸齒狀方形尖頂塔樓,城牆平均厚度四米,共有四層,四角均有炮臺。在主塔的正面有一座小塔,其狹窄的建築兩側也有兩座炮塔,國王一家就被關在小塔裡。
鄧飛問道:“防禦設施呢?守衛有多少人?”
德吉涅喝了口酒,道:“這個還不清楚。不過我在路過大修道院的門口時,看見有十幾個國民衛隊計程車兵在站崗。”
“大修道院?”
“是的,想進入聖殿塔,必須要穿過大修道院。”
趙新道:“平面圖能不能找到?”
“我跟父親提了,他說明天會去皇家圖書館找找看。”
趙新聽完對眾人道:“咱們剛來第一天,不急,先拿到平面圖再說。”
額魯道:“要不明天我帶著人過去看看?”
趙新搖頭道:“我們明面上一定不要摻和這些事。咱們來巴黎這麼大張旗鼓的,周圍盯著的眼睛只多不少。那些傭人就不用說了,俄國人和英國人肯定在關注著咱們的一舉一動。”
到了七點半,管家布衛來報,接他們赴宴的馬車到了。北海鎮這邊前往的人除了趙新、鄧飛之外,隨行的還有焦循和黃承吉,以及八名裝成隨從的特戰營士兵。另外德吉涅作為法國東印度公司的代表和翻譯也陪同前往。
因為今天的晚宴屬於國宴性質,地點位於塞納河右岸的杜伊勒裡花園南側的一座樓內,這裡也是公民公會的辦公所在地。當趙新他們被巴黎市長帶進大廳的時候,在場的法國人全都鼓掌歡迎,一旁的樂隊立刻演奏起舒緩的音樂。
在場的法國人都是滿面笑容,卻又頻頻交頭接耳,議論的都是北海鎮眾人那與眾不同的面孔和穿著打扮。
鄧飛還是穿著那件配有少將軍銜的白色海軍禮服,左側胸口的勳表和獎章掛了密密麻麻的一大片,而從他左肩到胸口掛著的那條金黃色飾緒更是顯眼,鍍金的黃銅垂墜的在燈火下熠熠生輝。要知道這年月的歐洲陸軍軍服上還沒飾緒呢,要等到拿破崙當了皇帝才會出現。
趙新這一次裝慫的站在了鄧飛的左後側,同樣穿了件海軍軍禮服,只不過勳表少了很多,還掛著個少校軍銜,不知道的人一看,還以為他只是個助手或隨從。
這還是中國人嗎?
得虧跟他們同行的焦循和黃承吉都穿著件寬袍大袖的錦面直裰,腰上掛著玉帶,頭上戴著黑紗做的四方平定巾,手裡還拿著把扇子,這才讓在場的法國人相信他們是的的確確的中國人。
法國人在看北海鎮的人,趙新也在打量在場的法國人。他掃視了一圈,發現了許多似曾相識的面孔。雖說印象裡的那些人都是課本上的肖像畫,跟真人多少有些出入,可他一眼就認出了某個戴著蓬鬆假髮、下巴尖尖還戴著個墨鏡的瘦子就是羅伯斯庇爾(此人有近視)。
趙新很難想象,這個看似人畜無害,風大點就能吹倒的瘦高個,居然能在日後爆發出巨大的能量,將整個法國大革命拖入血腥深淵。
“我們要遵從人民的美德!沒有美德的恐怖是邪惡,沒有恐怖的美德是軟弱!”
不過話又說回來,肇造這隻血手的其實是已經死了十幾年的盧梭。這個啟蒙運動的領袖人物給歐洲人造就了兩隻血淋淋的手羅伯斯庇爾和康德;他們兩人一個在政治領域中把國王和無數政敵送上了斷頭臺,另一個在思想領域中把令人敬畏的上帝送上了絞刑架。
就在趙新盯著羅伯斯庇爾時,著名的“禁慾主義者”突然有了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似乎有種極大的危險在頭頂盤旋。他透過鏡片的遮擋飛快的掃視了一圈,這才注意到那個高個子中國人正笑眯眯的看向自己,於是便禮貌的點頭微笑。等對方的目光移開後,危險的感覺這才消除。
“真奇怪,這個人?”
聽到自己的朋友在嘀咕,站在身旁的丹東關心的道:“我的朋友,你怎麼了?”
“哦,沒什麼。可能是錯覺吧。”
此時鄧飛在德吉涅的介紹下,走到了現任國民公會主席埃利.瓜代特面前。國民公會這夥人也挺哏兒的,為了保證各派排排坐吃果果,主席一職是每兩個禮拜一選,當選人下臺後隔兩星期還可以繼續選。
“鄧將軍,請讓我為您介紹法蘭西第一共和國總統,本屆國民公會主席,埃利.瓜代特閣下。”
“瓜代特主席先生,諸位尊敬的國民公會議員們,這位就是共和中國駐東印度群島的艦隊司令鄧飛將軍。鄧將軍曾率領共和中國的海軍艦隊多次打敗大清帝國的海軍,還曾率艦隊攻克了荷蘭人在東印度最大的城市巴達維亞......”
“共和中國!”在場的一眾國民公會議員望向鄧飛等人的目光既帶著疑惑不解,又有遇到知音般的欣喜。想不到遙遠而古老的東方也有個共和制的國家,這完全顛覆了他們的印象。至於巴達維亞的荷蘭人,愛死不死!
德吉涅繼續高聲道:“另外我想要說明的是,共和中國是由一群中國精英人物所建立的政權,他們從10年前便帶領著一群嚮往自由和民主的農民,向腐朽沒落的大清帝國宣戰。經過十年的奮鬥,共和中國已經佔據了包括蒙古在內的大片領土,疆域面積超過了一千萬平方公里。相信再有兩三年的時間,他們將完成統一戰爭,徹底摧毀大清帝國的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