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新看著四下裡都紮好了止血帶,做了初步包紮的傷兵,揉著自己的後頸說道:“這裡的環境和陽光都不行,叫上那些能動的,幫著把傷兵都抬到清軍大營裡。”

話說戰場救護真不是懂一點急救知識就能應付的,大量的受傷出血往往是導致戰鬥減員的重要原因。如果止血帶不足,指壓止血就是爭分奪秒的關鍵手段。

可趙新哪懂這個啊!他只能憑藉自己那點可憐的急救知識來處理傷員。幸虧每個士兵出發前都領了一個急救包,趙新於是便先用急救包內的止血帶捆紮傷口附近,再用紗布簡單包紮一下。

至於幾個斷肢骨折的,趙新是真處理不了。於是大家只能先用樹枝做個簡易的擔架,將這些人抬下山去。

魯壽山幫著將傷兵轉移到清軍大營裡時,看到營地東北角的俘虜們已經全都被捆上了,潘秀成正帶著手下將這些捆起來的俘虜再用繩子連在一起。

“行啊,秀成!這招兒你怎麼想的?”

潘秀成笑呵呵說道:“壽山,你忘啦,咱們剛到寧古塔的時候,出門幹活前,不都是這麼綁成一串嗎?”

魯壽山拍了下腦門,說道:“瞧我這記性!”

兩人說話時,俘虜中的幾個人抬起頭,驚訝的看向魯壽山。

“魯大哥?”一個年輕的俘虜試探著問了一句。

“你是?”魯壽山向前走了兩步,看著那個一臉泥土的俘虜,疑惑的問道。

“我是張方啊!”那年輕人一臉急切,掙扎著就要起身。旁邊的一個士兵舉起槍托,照著肚子就給了一下。年輕人立刻就疼的喘不過氣來,彎腰跪在地上不住的呻吟。

“張方?”魯壽山驚訝的叫道。

兩個小時後,丁國峰帶著一個排計程車兵回到了北海鎮。他來到西拉河邊,開啟步話機呼喚著陳青松。

“老陳!我們勝利了!你們趕緊過河!完畢。”

丁國峰說完後,聽到步話機裡沒反應。他正打算再說一遍,就聽見對面的小山頂上傳來一片巨大的歡呼聲。

“萬歲!萬歲!”這是流民。

“耶~~!我們贏啦!”這是劉思婷。

“好傢伙!劉大主任這嗓門可真有穿透力。”丁國峰暗暗想到。

“老陳!老陳!”

“啊,我在!完畢。”

“你趕緊和片山帶一千五百士兵過河,戰場那邊需要你們幫忙!快點!”

……

一場戰鬥攏共沒打多久,不過打掃戰場的工作從中午一直忙到深夜才算完成。

洪大夫兩口子和手下二十多名女護工們,帶著所有的傷員和北海鎮戰死計程車兵乘坐雷神號第一批迴到了北海鎮。

陳青松和片山勘兵衛帶著一千多新兵趕到後,將清軍大營的全部繳獲物資席捲一空;能帶的全都帶走了。

海邊的幾艘戰船直到入夜後還在燃燒,那些沉到海里的戰船也不好打撈,暫時不理會。可岸上那些被M2HB給打碎的殘肢斷體,把陳青松一幫人弄得是心驚肉跳;好多新兵當場就哇哇大吐。

沒辦法,片山勘兵衛帶著一百多人,在清軍大營的西側草草挖了一個大坑,先將這些肢體和戰死的清兵給掩埋了。然後才押送著剩餘的物資走山路回到了北海鎮。

至於被王遠方打死的海蘭察和另外一個不知道被誰打死的參將,趙新安排了幾個人專門挖了兩個墓穴,將他們分別埋葬並做了記號。

不管怎麼說,海蘭察也曾抗擊過緬甸入侵。站在另一個時空的角度,這人算得上是一條好漢,值得尊重。

劉勝帶著兩個排一路向西追出了十多里,最後居然在山林裡迷路了!要不是額魯尋著腳印找到他們,真說不好會有什麼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