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熊島上的營地外,每天例行的跑步喊口號又開始了。

“嘿嘿嘿嘿~~一二,三四~~”

來了沒幾天的陳青松還不太適應這裡的生活。他在被窩裡翻騰了好一會,直到睡意全無,這才爬了起來。

帳篷裡就他和那個叫劉錚的年輕人,劉錚則還在呼呼大睡。

只穿著秋衣的陳青松披上自己的羽絨服,給爐子里加了些木柴後,又鑽進了溫暖的被窩;等到爐火燒旺,帳篷裡的溫度上來了,他這才開始慢條斯理的穿衣服。

趙新離開了,聽他說是去準備船的事,而且還有之前就加入的兩個人也要一起回來。目前營地裡的負責人是劉勝。聽那個王遠方說,那個身高馬大的劉勝是趙總的死黨。

從剛下飛機時的喜悅,到被趙新幾人忽悠進廂式貨車車廂內的害怕,再到幾分鐘後從車廂裡出來時的憤怒,最後則是知道真相後的興奮。陳青松不知道別人怎麼樣,他自己在剛到這裡的一天之內,心情如同坐上了過山車一般上下起伏。

......

一週前。

“趙總,你這是什麼意思?!”洪濤洪大夫黑著臉質問趙新。“你不是說這裡是工程專案部嗎?!居然把我們騙到鳥不拉屎的荒島上。”

“別急嘛,好好說話。趙總,您總得給我一個解釋吧?當時你說的可不是這樣的情況。”劉思婷一邊拉著自己的未婚夫勸解,一邊對眼前的趙新說著。

“挖掘機駕駛員”陳青松沒有說話,偷偷的打量著四周環境;而獸醫劉錚和那位應聘焊工的張波看著眼前以趙總為首的五個壯漢,以及提著武士刀的勝海舟等人,還以為自己遇到了綁票,嚇的腿直哆嗦。

對陳青松而言,去哪兒他都無所謂,錢多點兒少點兒也無所謂,能重新開始就好。對於一個已經“社會性死亡”的人,遠離熟悉的一切人和事,是最好的選擇。

他之前招聘時跟趙新說什麼挖掘機駕駛員、建築公司那番說辭都是編的。這位曾經的真實身份,是北方某縣主管高標準農田建設的副局長。因為在人事考察中被查出有履歷造假行為,被開除公職。

但是,陳青松決定打死都不說這段丟人的過往經歷。有什麼好講的呢?是講他自己被開除一切職務後的丟人現眼,還是講老婆跟他離婚帶走了孩子?更不要提他之前到處求職不得,四處碰壁了。

當然了,在底層鄉鎮幹了那麼多年,陳青松的確會開挖掘機;但那也只是會而已。他真正擅長的,是農業規劃設計。

二十來歲的獸醫劉錚則是在丟了上一份寵物醫院的工作後,看到趙新發布的招聘廣告,腦子一熱,就懷著碰運氣試試看想法聯絡了趙新,沒想到面試居然就透過了。

話說劉錚的性格,說好聽點叫活潑,不好聽就是毛躁。他當寵物醫生時,一個老太太抱著狗來看病,劉錚看完汪星人的病情後,決定打針治療。

打針的時候,老太太擔心狗亂動,就坐著抱在腿上。誰知道劉錚兩針打完,等到第三針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他心不在焉還是什麼,一針就扎到狗腿旁邊的人腿上了。就在那個老太太一愣神的功夫,他居然還把針筒裡的藥都給推光了。

事後,老太太的家人把劉錚和寵物醫院都給告了,等案子判完,寵物醫院陪了老太太十萬塊。

於是劉錚就失業了。

張波,一個老老實實的農民工,在工地上幹了幾年電焊工,應聘這份工作就是為著出國做工程能多掙點錢,好攢錢回家娶媳婦。

至於洪濤和劉思婷兩人之所以能被趙新開出的高薪所誘惑,那是因為洪大夫泡御姐泡出了禍事。

話說調動工作不成的洪大夫工作一直不順心,所以也這兩年也就無心踏實工作。沒事兒就溜達到婦產科找全院知名的美女護士長閒聊。結果一來二去的,洪濤就把比他大三歲的美女泡到手了。

可洪大夫不知道的是,有位院領導已經眼饞劉思婷很久了。雖然什麼事也沒有,但早就暗自視為自己的“禁臠”。結果老子還沒泡上,竟然被你個小白臉領先了。

於是,這位懷恨在心的院領導,趁著普外科發生的一次重大醫療事故,就把責任全部歸結到洪濤身上。差點被吊銷執業醫師資格的洪大夫一氣之下,老子不幹了。而正和他蜜裡調油的劉思婷也跟著憤而辭職。

當趙新等人領著戰戰兢兢的五位新員工,穿過營地大門,走過一群身穿現代勞保大衣的男女老少時,抱著一副無所謂態度的陳青松倒是注意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端倪。

營地裡的帳篷雖然都是普通的施工帳篷,可週圍的這些人卻有點不同尋常。不管男女,除了身材都很矮小外,那些女人的頭髮,可都盤著他在島國古代片裡才能看到的樣式。

等到他們五位和趙新劉勝幾人一起到房車裡聊了幾個小時,伴隨著作為人證的魯壽山、勝海舟、瑟爾丹等幾人的依次進出,以及帶著五名新員工坐著恆吉趕的馬拉爬犁來了趟熊島半日遊後,這些人也就都消停了。知道自己真的被這位趙總帶到了一個陌生的時空。

當然,這些新員工中如果有誰不想留下工作的話,趙新會免費派人派馬護送到海峽對面,大家可以去琿春城找滿清投訴,申請“仲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