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山的幾個手下一聽,還有錢拿?

今天實在太幸福了!

於是沒等片山吩咐,幾人揮舞著十手,歡蹦亂跳的開始彈壓海灘上的流民。

趙新長出了一口氣,總算消停了。他見到趙亮已經等在了兩百米外的海面上,隨即讓勝海舟幾人安排流民上船。如此忙碌几几個小時,直到太陽落山,眾人累的精疲力竭,海灘上的流民也才送走了一小半。

臨走前,趙新掏出幾枚一兩的小判金,讓勝海舟交給片山的手下。並讓那些人告訴等待的流民安心等待,自己明天一早還會回來接人。

片山看著乘坐快船帶著流民遠去的趙新和勝海舟等人,心中突然感覺惴惴不安。這一下午鬧出的陣勢太大了,很難不被人注意到。

好的不靈壞的靈。

等片山勘兵衛帶著幾個手下上到大路,朝町內走去時,剛走到盯坊大門,四周突然火光閃動,十幾個藩士用襻膊扎著袖子,額綁髮帶,或持鑓(長槍),或持弓箭,從四周將他們幾人圍了起來。

(別被劍戟片騙了,武士們最喜歡用的從來都不是武士刀,是長槍和弓箭,武士刀只是身份地位的象徵,偶爾用作廝殺。根據資料統計,戰國到江戶時代裡,白刃戰中最常見的傷勢依次為槍傷、刺傷、箭傷、刀傷。用武士刀互砍的刀傷比例出奇的低。)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片山停下不動,對面前的藩士喝問道。

一名藩士手持長槍,近前一步,高聲喝道:“片山勘兵衛,你溝通外夷,私放流民出海,奉行大人令我等捉拿你六人回去問話!拿下!”

“且慢!不用你們綁,我跟你們回去就是。”片山高聲喝道。

六名藩士走上前,不由分說奪過片山手中的武士刀和腰間的脅差,又將他幾個手下腰間的十手拿了。雖然片山說了不用綁,可幾名武士還是拿出繩索將片山和五名手下都捆了起來。

幾根長槍對著片山勘兵衛的後背,一路押送回到了町內奉行所的官廳。

“壞了!”一個落在最後的目明正隱藏在草叢中,他看到片山等人和一幫藩士走遠,連忙起身跑向片山家中報信去了。

......

雷神號上。

趙新等人回到船上後,帶著幾十個水手又是熬粥,又是安排流民晚上睡覺的地方,累得不行。好在一些先上船吃飽了的女性流民過來幫忙,其他人這才能抽出身來,幫著趙新一起安排流民們住宿的問題。

先上船的這一千多人都被安排在甲板下層的貨倉裡。此時船上人一多起來,打呼嚕放屁,小孩哭鬧的聲音此起彼伏。

等一切都折騰完,都已是深夜了。此時趙新已經累的不想說話,劉勝便替他去安排晚上輪流值班的事。臨睡前,劉勝告訴趙新,明早他和鄧飛去海灘上接人;趙新哼哼兩聲,算是答應了。

第二天一早,劉勝、鄧飛、趙亮三人繼續帶著幾大袋子夜裡蒸好的饅頭出發了。離開雷神號的時候,趙新仍在呼呼大睡。

趙亮還是繼續駕駛巡邏艇,沒別的原因,這廝已經開的非常熟練了。

離著岸邊還有兩百米時,劉勝看著遠處空無一人的海灘喃喃自語道:“人呢?”

這時步話機裡傳來鄧飛的聲音:“有點不對勁。完畢。”

“趙新!趙新!起床了!”劉勝減慢了衝鋒艇的速度,衝著步話機就喊。

“趙新沒起來呢。什麼情況?完畢。”王遠方扯著嘶啞的嗓音問道。他和趙新兩人昨天喊了一下午,嗓子都啞了。

“海灘上一個流民都沒有啊。昨天你們走的時候不是還有一千多人嗎?完畢。”

“對啊。奇了怪了......完畢。”

雷神號的眾人昨天都被累的夠嗆,晚上值班的時候累的都直打瞌睡,結果誰也沒注意岸上的流民去哪了。

“情況不對!趙亮,停船下錨!完畢。”劉勝敏銳的感到有問題,此時的第六感告訴他海灘上似乎隱藏著殺機。他連忙招呼鄧飛將衝鋒艇調頭,繞回到巡邏艇後面停靠。

等劉勝上了巡邏艇,這廝飛快的衝進下面的船艙,開啟用密碼鎖住的櫃子,拎著兩箱子子彈就衝到駕駛艙上面的M2HB前,鄧飛也跑上來幫他裝子彈。兩人裝好子彈,劉勝先將槍口對準了海灘上,然後才拿起望遠鏡朝對面看去。

這時的劉勝才發現,海灘東邊那一人多高的大片草叢裡,密密麻麻的人影晃動,幾根長槍的槍頭在清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幾縷寒芒。他再往周圍一掃,十幾顆大樹後面,幾個草棚裡全是手持兵刃的島國武士。

“我艹!差點中埋伏了!”劉勝放下望遠鏡,拉動了兩下槍栓。鄧飛聞言,也急忙舉起望遠鏡看向海灘。

“劉勝,出什麼事了?!完畢。”趙新的聲音出現在步話機裡。

“差點栽了,岸上有好多鬼子在埋伏!怎麼辦?完畢。”

步話機裡的趙新沉默了一會,此時的空氣裡充滿了緊張。

“我們沒功夫跟他們廢話了,不打不長記性!開火!”

趙新的話音剛落,劉勝已經按下了扳機。“砰砰砰砰砰!!!”

雷神號上,趙新聽到M2HB的聲音響起,便著王遠方說道:“走,準備開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