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瀟告訴他:“公孫大夫醫者仁心,自然不該用救人的手去害人。”

“我娘也有她的堅持,兇胡人誠然可惡,若是沙場相逢,她必然不會手下留情,殺人者仁恆可殺,但不是用這樣的方式。”

“她是將軍,不是殺神。”

“再者,將要服用這些成藥的人裡,也並不都是窮兇極惡。”

“大夏的百姓是生命,兇胡的也是,焉知兇胡百姓中,沒有無辜之人。”

如果他們在被兇胡人當成救命稻草的成藥里布下絕望的種子,那他們和那無恥的兇胡兵,又有什麼區別?

公孫仲景思緒萬千,認認真真施了一禮。

這些話容衍也聽到了。

皇帝給他解禁之後,準他在家休養幾日,調理身體。

他雖然其實在被軟禁時也沒一頓飯是湊合的,但還是領了情,只不過他沒在自己府中休息,而是待在了將軍府。

瀟瀟的話也讓他陷入沉思。

如果沒有瀟瀟,他如今大概滿心怨憎,痛恨這世上所有。

他或許會變得不像自己,別說是兇胡人的命,就是大夏百姓……

不過幸好,他還是他。

瀟瀟說得對,對付兇胡,他們無需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便是堂堂正正在戰場上遇見,他也能讓對方哭爹喊娘地求饒。

太子大婚是最近京城百姓最喜聞樂道之事,左家生怕旁人不知道他家要嫁女兒似的,三不五時便要上街採買遊走一番。

瀟瀟稍微上街轉一轉就聽到好多誇獎左傾顏才貌雙全的通稿,其言辭單一,套路簡單,讓她這個經過現代娛樂圈洗禮的穿越人只覺得尷尬。

他們要是隻吹左傾顏就罷了,偏還要踩一捧一。

“相比之下,那未來的三皇子妃就實在……”

“可不是,她出身粗鄙,即便如今被封為郡主,也無法掩飾那十多年農家生活。”

“要我說啊,那不捨得出來見人的將軍府小姐定然又蠢又窮又醜還沒人要!”

瀟瀟:……

她沒太大反應,可陪她來逛街的女護衛卻相當生氣。

“我看這群人就是欠揍!”

瀟瀟擺擺手:“不遭人妒是庸才,嫉妒而已。”

“而且這些人顯然都是嚴家和左家特意安排的,拿錢消災罷了,改天咱們直接揍正主。”

不遠處的茶社中,正品茗休息的李慕言難以理解:“他們說誰窮?”

瞥去同自己合作的那些鋪子不說,那丫頭和姑姑合作的雅居就賺的缽滿盆滿,更遑論她哥哥的乳茶鋪子和羊肉鍋子。

據他所知,就連前段時間震驚了整個大夏的成藥,也有這丫頭的手筆在。

然而最讓李慕言敬佩的是,她居然僱傭從戰場退下的那些老兵,辦了個鏢局,專門負責大夏和邊關的貨運事宜。

嚴格說來,他現在和瀟瀟還是合作關係,李家的商品想送到邊城,還需瀟瀟的“長城貨運”相助。

他們還有句口號——長城貨運,使命必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