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蕭苒保駕護航,容衍順利進宮,見到了皇帝。

正值壯年的皇帝陛下聽完來龍去脈,直接就砸了硯臺:“宣大理寺卿,另外,著三皇子為欽差,帶御林軍給朕將嚴律拿下。”

蕭苒在旁輕咳一聲,皇帝瞥她一眼,又道:“蕭將軍隨行。”

蕭苒上前一步,屈膝要跪,皇帝擺手:“免禮。”她就真迅速站直身子:“謝陛下,臣領旨。”

韓清頗為惋惜地看了她一眼,這位曾經令邊疆蠻子聞風喪膽的女將軍,如今行走不便,右腿不正常的彎曲提醒著看到的人,最後一戰,她究竟遭了什麼罪。

容衍側身擋住他的視線,也恭敬行禮:“兒臣遵旨。”韓清才感覺到自己冒犯,忙低下頭來。

後者要留下聽皇帝再問細節,容衍就和蕭苒一起往外走,才走出勤政殿就看到兩名盛裝女子迎面走來。

容衍輕快的神色頓住,面色平靜:“見過皇后娘娘,見過……母妃……”

姬貴妃姿態端莊走到容衍跟前,語氣卻很冷淡:“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不是讓你待到下個月麼。”

容衍心頭像被刺了一下,蕭苒當場就要炸,卻被皇后拉住:“人家母子倆說話,蕭將軍和本宮就不要留下來礙眼了吧。”

蕭苒看她一眼:“我長得好看,怎麼都不會礙眼。”

皇后:……罵誰醜呢?

姬貴妃生來明豔,即便幾乎素面朝天,頭上也只隨意帶了只木簪,整個人仍然像是一幅濃墨重彩的畫,只是她神色過於清冷,少了些人間煙火氣息。

即便對著自己的親兒子,也依舊冷的像塊千年不化的寒冰。

“我見你從勤政殿出來,見過陛下了?”

容衍抬頭,想從她眼中找到一點溫情,可惜,那裡除了漠然,就是不耐,她甚至不願看他這張臉。

“是。”

姬貴妃大概也難得從兒子口中聽到這般淡然又簡單的回答,她微微挑眉:“聊了什麼?”

容衍望進她和自己同色的眼中,試圖從這裡找到自己的身影,良久他才問:“在我回答母妃之前,母妃能否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姬貴妃還是那副神色,像個冰雕雪琢的美人:“你說。”

容衍問:“雲亦,是不是你安插在我身邊的人?”

姬貴妃長長的睫毛動了一下,像從冰雕變回了真人,她的視線繞過容衍,落在空處:“所以,他死了?”

容衍只覺得心中一痛,像大冷天被潑了一身的冰水,那刺骨寒涼,直教人痛徹心扉:“為什麼?”

姬貴妃不答反問:“看你隻身前來,那姓韓的是被拿下了吧?”

偏這時,皇后突然開口:“對了姬妹妹,今日瀛兒說得了件有趣的東西,喊我們去看呢,問他是什麼也不答,真是越大花樣越多。”

冷若冰霜的姬貴妃卻忽然笑了起來,這一笑如冰雪初融,萬物回春:“那都是他的孝心。”

皇后頗有些吃味:“是給本宮的孝心,還是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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