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瀟說:“我正想問呢,你們誰家種過地?”

這人數還挺多,瀟瀟作為一個半吊子,不能擔當考核,就將寧豐年請了過來,讓他去找些懂種地的,留下繼續耕種第二季水稻。

陳寬他們有些不解:“不是說新稻種被盜賊奪了嗎?”

寧豐年也同樣好奇轉頭,瀟瀟無奈:“沒有新稻種,該種地還是得種呀。”

也是啊,總不能一日找不回來稻種,就一日讓那十畝良田空著吧?

次日,寧豐年帶著新選的幾個幫工開始給瀟瀟“買回來”的稻種進行育秧苗準備,其他人眼巴巴看著瀟瀟:“姑娘,您說還有別的活給我們,是真的嗎?”

“有是有,”瀟瀟說:“不過會比較忙,也比較累。”

不等他們生出退意,瀟瀟又道:“但,同樣的,掙錢也比較多。”

大家的眼神開始發光,他們不怕苦不怕累,但是怕窮。

五香居的青蝦生意因為曾參與過試吃的老饕們不吝分享切身感受,客源不斷,其他食肆酒樓紛紛跟風模仿,這讓首先發現青蝦的福緣村村民們很是賺了把銀子,每回看到寧家人都笑得合不攏嘴。

但很快,做宵夜買賣的掌櫃們都遇到了同樣的問題。

七月裡白日太熱,大家反而喜歡晚點再出門溜達,然而這溜達得高興起來就會注意不到時間,常常是宵夜剛上桌,外頭打更的就已經開始催促,縣衙的衙役們也開始巡邏,為了不浪費,只能囫圇往嘴裡扒拉,沒法悠閒享受就罷了,還都趕了個心驚肉跳,甚至壓根來不及吃完,幾次下來,也就沒了等待的興致。

食肆酒樓的掌櫃們都急壞了,忙著又是給大廚和夥計加工錢讓他們加快速度,又是勸說食客們打包,奈何都收效甚微。

眼看剛剛火了沒多久的掙錢買賣又要黃,包括徐掌櫃在內的掌櫃們抓心撓肺,可也找不到解決的法子。

便是這時,瀟瀟在縣城偏僻處租了個宅子,讓人放出訊息將為人勤懇但是找不到活計的流民們叫了過去。

有陳寬和王鶴他們作保,流民們得知有忙碌但是掙錢的活幹,很快都聚了過去,不去不知道,一去嚇一跳——因為這宅子外頭竟然還有官府的人在。

身為流民,無論逃荒到什麼地方都很難被人接受,被人排斥,被官府驅逐的事情也常有發生,所以剛剛看到衙役的時候,好多人第一反應就是又要遠走他鄉,但已經和瀟瀟熟悉起來的陳寬和王鶴卻大大方方走了過去。

“寧姑娘,是在哪裡登記?”

瀟瀟指向努力擺出和善面孔的衙役們:“在那裡按照差大哥們的指示留下姓名和身份資訊,登記完畢後領取自己的牌子。”

有人帶頭,流民們的膽子就也大了起來,也能安心聽進衙役們的話,聽說他們要做的這個活,叫做“外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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