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雨稍微小了點,寧家一大早就來了客人,李家奢華的馬車上走下個瀟瀟有些眼熟的嬤嬤:“寧姑娘,我們家老太太醒了,想見見你。”

瀟瀟惦記著她的玉佩,欣然同意。

寧豐年夫妻倆覺得可能是李家想表達感謝,寧安回卻皺起了眉頭。

同樣心中不安的寧安生看著弟弟:“怎麼?”

寧安回撓撓頭:“總覺得如果是為了謝謝妹妹,來接人那嬤嬤的態度未免過分清高了些。”

他到底是經常做生意的,接觸的客人多,對人的態度就比較敏感,他這樣說完,寧安生也覺得不對,於是撐開油紙傘,也拉出自家馬車。

寧豐年夫婦倆奇怪地看著他:“李府不是說待會兒會把瀟瀟送回來嗎?”

寧安生架好馬車:“我不放心。”

寧安回將手上東西放下,也跟了出去:“大哥,我也去,接了妹妹我再去鋪子裡。”

李府的馬車上,嬤嬤故意閉目養神擺譜等著瀟瀟耐不住發問,她已經準備好了,屆時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這不知禮數的臭丫頭,奈何她腹稿來回背了好幾趟,馬車裡卻始終沒有動靜,睜眼一看,好嘛,那小丫頭直接睡著了!

她憤憤咬牙,好,就看你一會兒在老夫人面前還能不能這般淡定!

瀟瀟已經認出來接人的就是李家老太太的貼身嬤嬤,也就是當日盯著她和公孫大夫給老太太開腹結果一刀暈的那位,聽說事後因為在冷硬的地板上躺了許久著涼落了風寒,還因為睡姿不妥扭著脖子好幾天轉不了彎。

不曉得這位嬤嬤的態度是因為她自己,還是……

其實李家老太太已經醒了兩天,頭天睜眼感受到肚子上劇痛難忍時就想找公孫仲景算賬,奈何孫子態度堅決,就是不讓她找那沒毛大夫的麻煩,換藥的時候她越看自己肚子上那道疤痕就越覺得可怕,閉上眼彷彿就能想象到那公孫什麼一刀戳在自己肚皮上的畫面,睡覺都睡不安穩。

醒來後她就拒絕再讓公孫仲景給她換藥,稍微勸幾句,就說全家都想逼死她,李慕言頭疼欲裂,還要同公孫仲景告罪,忙的不可開交奈何最終仍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

他實在是太累了,今兒喝了杯安神茶就沉沉睡去,完全不知道老太太在他睡後就立刻派人去找公孫仲景,發現對方在縣衙找不到他麻煩,就讓嬤嬤去找當時“助紂為虐”的那小丫頭。

老太太的邏輯很簡單,凡違逆她意思的,都該罵。

加上那嬤嬤記恨當日瀟瀟未曾先顧著照顧她,任由她昏迷後躺在地上,這些天切實說了不少瀟瀟的壞話。

例如:“咱們府裡的丫頭都知趣不肯幫忙,那大夫原本是打算作罷來著,偏這丫頭惦記賞錢,非要自告奮勇,老奴親眼看著他二人將刀子扎進老夫人您身體裡,當時那血就……老奴可嚇壞了啊,他們這是庸醫害人,老奴從未聽說過有什麼治療方法是要捅人一刀,這是救人還是殺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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