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查過那寧豐才的屍體,他的耳中和口鼻眼角均有血跡殘留,應該是事後被人擦去了。”

見多識廣的沈縣令都覺得難以置信:“虎毒不食子,那可是你親兒子,你怎麼下得去手?”

寧老太見事情已經敗露,又被殺威棒嚇破了膽,唯有老老實實交代:“是他威脅我,要把這一切說出來,而且他還想要我的地契,他還想賭!我們家哪裡還能經得起這樣的折騰……”

最終,殺人兇手寧老太被判秋後問斬,暫時收押大牢,寧二嬸因為揭露有功,又險些也被害,再考慮到劉氏殺人之時她即便開口或許也救不了人,反而只會把自己賠進去,還剛剛經歷一場痛苦遠超常人的生產,沈縣令教育了一通,就將人放了。

寧小叔的童生名頭被撤,從此後也斷了科舉之路。

賭坊要債人隨後趕來,帶著老老實實十分配合的寧二嬸以寧二叔未亡人的身份追討債款。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們殺了我男人,自然該管他的債。”

令人驚訝的是,光是寧小叔屋裡搜出來的東西,就賣了不止一百五十兩,而寧小姑藏起來的那些個胭脂水粉和首飾,也被抵了五十兩賭債,至此,寧二叔欠賭坊的銀子只剩下五十兩。

瀟瀟原以為寧二嬸會再來找他們,沒想到這人說話算話,當真就把自己賣進了青樓,養好身體就開始接客,還逢人便說自己是福緣村老寧家的二媳婦兒,當家的叫寧豐才……

當然,這是後話。

親眼見證了老宅的毀滅後,寧家眾人心裡也不是滋味,當然,他們不會同情老宅那些畜生,只是感懷寧安生和瀟瀟的遭遇,心痛到無以復加。

這個狀態顯然也幹不了別的事,瀟瀟提議大家就在縣城裡逛逛,轉換一下心情,自己則被沈夫人喊去。

她以為沈夫人是要和她談選徒弟的事兒,哪知她一瞧見自己,直接就哭了出來:“你這丫頭,快來給我抱抱。”

沈天賜也頂著雙兔子眼,一個勁兒擤鼻涕。

“寧瀟瀟,今後有誰敢欺負你,你告訴我,我把他往死裡揍!”

瀟瀟哭笑不得,卻也覺得溫暖:“夫人,您好香哦。”

沈夫人佯怒:“叫什麼夫人,叫姨!”

瀟瀟想了想:“美人姨?”

沈夫人破涕為笑,這孩子,真是招人疼!

沈天賜也忽然間豪情萬丈:“那你以後叫我哥,我保護你!”

瀟瀟在沈夫人懷裡幽幽道:“說句不中聽的,你可能會被我大哥二哥群毆。”

想到那兩人的身板,沈天賜皺起臉:“下回再有這麼不中聽的話,就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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