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生抬手揉了揉她腦袋:“沒什麼,只覺得我的妹妹當真了得。”

瀟瀟不無得意:“大哥這話應該方才在二哥面前說,好讓他羨慕羨慕!”

她說:“哥哥,我一定會讓咱們全家都過上好日子的!”

寧安生將心頭疑惑放下,點頭應:“好,哥哥和你一起努力。”

他說努力,那是真的努力,這幾夜的燭火一直點到了深夜。

他深知自己基礎比旁人差的太多,讀書學習這種事沒有捷徑可以走,想要追上,唯有堅持一個道理——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勤能補拙,想要獲得成功,他須得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

幾日過後,鋪子和讀書都成了日常,瀟瀟與大哥二哥早出晚歸,寧豐年夫妻倆顧家看地,餵雞洗衣,同時走訪福緣村,將蓋房子的計劃也提上了日程。

得知大房這日子蒸蒸日上,村民們大多由衷替他們高興,尤其是大房發財之餘也不忘鄉里——按照瀟瀟的提議,寧豐年正請村民幫著做竹筒。

用瀟瀟的話來說,竹筒不值錢,但寧豐年若是想一個人包辦,那實在費時費力,得不償失,若是以很小的代價讓村民代為加工,既能省出時間做別的,也是給鄉親們賺點零花錢的機會,何樂而不為呢?

寧安回當了掌櫃之後看事情的角度都不一樣了,瀟瀟還沒開始忽悠,他就已經很懂事地幫著勸說:“爹你想,你一個人一天能做多少竹筒?只用您做的竹筒,我能賣出去多少杯乳茶?可要是鄉親們幫著做,我是不是想賣多少就賣多少?”

寧豐年一琢磨,好像是這麼個理,況且當他把話往村長那裡一說,村長大哥也是喜笑顏開,隨後來找他確認接活的鄉親更是接連不斷——能給家裡添個進項,何樂而不為呢?

他覺得自己幹了件好事,渾身也止不住洋溢著喜悅,但與他相反的是,老宅諸人這些天可謂陰雲密佈。

大房日子再好,再掙錢,他們再眼紅心熱,也沒膽子往人家跟前湊,縣太爺的板子不是開玩笑,沒見寧二叔還在裡頭關著嗎?

原本大房分出去後家裡的勞力就缺了一個,如今寧二叔也不在,老兩口不可能指望“讀書人”寧老三幫著幹活,也沒辦法說服已經全然將自己當成“大家閨秀”的寧小姑,費口舌轉了一圈還得自己上。

兩人一把年紀,甭說操持田地,就是家裡那些個事兒也忙不明白,幾天撐下來,那是腰痠背痛腿抽筋,整天哎喲哎喲地叫喚。

寧二嬸就專門挑這種時候在門口或是嗑瓜子,或是端著海碗呼嚕嚕地扒拉。

左右已經撕破臉,她也懶得再裝什麼孝順兒媳,如今她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再說銀子到手也沒人管她怎麼用,吃夠了被婆婆管束的苦,她可算是放飛自我,想怎麼花就怎麼花。

但問題也來了,本來吃藥就花了不少銀子,她再這麼有出沒進的,手上很快就捉襟見肘起來,她一想不行,家裡還是得有個頂樑柱才好,於是癲癲兒又試著往衙門跑。

這一跑,她自個兒都震驚——居然這回就真讓她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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