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神奇的是,這一堆書鋪之間,還真有一家正散發出略有些熟悉的食物香氣,連門口那小姑娘都相當眼熟。

他拿胳膊肘拐了公孫仲景一下:“你是狗鼻子嗎?”

見瀟瀟招呼,李慕言收起滿臉生不如死,掛上慣用的商業笑容:“我就說這味道好像在哪兒聞到過,原來這就是徐掌櫃提起過的,寧姑娘要開的鋪子。”

他到寧家去的那天略晚,乳茶沒他的份,雞蛋糕他只吃到一塊,剩下的都被公孫仲景這個沒人性的傢伙包圓,連個角都沒給他留!

他貌似隨意地問:“寧姑娘是打算在這做點心買賣嗎?不知有沒有可能和我們五香居……”

“沒可能。”鋪子裡傳來個嘚瑟的大嗓門,不知什麼時候過來的沈天賜叉腰大笑:“寧瀟瀟已經決定跟我娘合作了!李家的規矩你應該最清楚,出嫁女和本家的買賣互不干擾,誰插手對方的生意就是違背家規!”

李慕言的笑容微頓,瀟瀟可不想讓周遭百姓看了笑話,先將這幾尊大佛請進屋去,各自倒了杯乳茶。

也幸虧她今天準備得多,不至於沒東西待客,不過最裡頭那小鍋她是不讓人動的,還特意提醒雲亦:“那個鍋裡是給我大哥和阿衍小哥哥留的,不管沈天賜怎麼耍賴都不能給。”

這傢伙簡直是個極端,要麼在家挑嘴什麼都不吃,要麼上她這覓食什麼都不挑。

果然如她所料,連乾兩杯的沈天賜抱著杯子偷偷摸摸又往廚房溜,要不是雲亦逮得快,還真要被他偷吃成功。

身為主人的瀟瀟總不好真讓客人抱著空杯子乾坐著,尤其其中還有一名給爹扎過針疏通血脈,且還有幾針等著他動手的神醫。

那天公孫大夫給爹檢視後腦恢復情況後,還真讓他發現了隱患,當初淤血未能除盡,現在是瞧不出什麼不適,但保不準今後要頭暈眼花,嚴重了更是不好說。

先前寧家也請旁的大夫給寧豐年看過,不過那些大夫都只能看出外傷,探不到內患,宋氏他們不明白,瀟瀟卻知道腦淤血的嚴重性,忙請公孫大夫幫忙治療,這位大夫也是個面冷心熱的,當下就施針疏導,還應承每五天會給寧豐年再施針一次,直到淤血散盡。

這麼好的大夫,瀟瀟哪裡好意思怠慢。

“公孫大夫,李公子,你們稍坐片刻,我去做些簡單的點心,若不嫌棄,還請二位留下嚐嚐。”

沈天賜忙把手舉高高:“還有我呢還有我呢,你怎麼不問問我?”

瀟瀟笑起來:“因為我知道你肯定不嫌棄啊。”

沈天賜瞬間就被安撫好了,還跟李慕言炫耀:“看見沒,我們這交情,就是有吃的就一定有我那份。”

瀟瀟是不管他們這裡怎麼鬥嘴,問過孃親得知沈夫人居然窩在那沙發椅上睡著了,她也是服氣,見她的嬤嬤丫鬟早替她蓋好薄被,也就隨她去了,左右現在天氣正好,也不至於著涼。

烤箱已經預熱好,瀟瀟這裡麵粉雞蛋和牛奶都是有的,這回她要烤個長方形的薄蛋糕胚,在等待烤制的時候,她開始處理其他食材。

芋頭洗淨去皮切塊上鍋蒸熟,再拌入適量蜂蜜——現在有錢了,蜂蜜直接用買的,也不必她自己進山冒險,很是便利,準備好的芋泥放在一旁降溫變涼後,蛋糕胚也烤好了,將模具取出,放到不燙手的程度,就可以將芋泥塗抹在蛋糕胚上,然後將之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