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珠簾,蕭昀看了好半天才認出其中三人,暗暗嘀咕,這三個傢伙不是從不來這種煙花之地的嗎?今天怎麼來了?

裡面還有一名白衣男子,僅僅是一個側顏,就令蕭昀驚豔,嘆為天人!

在蕭昀十幾年的記憶裡,只有三哥蕭璟軒的容顏氣質能和眼前這白衣男子相比,但二人又有不同,三哥冷若冰霜拒人千里,而這白衣男子氣質出塵卻又邪魅肆意。

楚辭早就發現蕭昀躲在屏風後面,翻了個白眼懶得理會。

“若是小爺非要壞了這規矩呢?

楚言把玩著茶盞,忽然往桌案上重重一放,“咯噔”一聲,把宛娘嚇了一跳。

也把蕭昀嚇了一跳。

想起自己居然盯著一個男人看得出神,蕭昀縮回腦袋,雙手捂臉,真是丟人吶!這要是被三哥知道了,指不定怎麼笑話他呢!

尷尬的同時,蕭昀也有些鬱悶,這麼好看的一張臉,怎麼偏偏是個男人呢?

抬步往回走,這天字三號房他是沒心情呆了,找三哥喝酒去。

“春意閣能成為長安三大秦樓楚館之一,背後自然有靠山,可小爺既然敢來,你覺得我們會怕你背後的主子?”

楚辭差點忍不住給楚言拍手鼓掌,瞧瞧這眼神,這語氣,這態度,不瞭解他的人,只怕真會認為他是個橫行霸道目中無人的紈絝公子哥。

宛娘很為難,用手帕擦擦額頭上冒出的冷汗,她當然明白,像這種勳貴世族養出來的公子,最是不喜旁人忤逆。

可是當初主子吩咐了,不許逼迫伶歌姑娘接客……

楚言不耐煩了:“阿洛!”

阿洛掏出一張千兩銀票:“夠不夠?”

宛娘眼睛都快黏到銀票上去了,拼命點頭:“夠夠夠!”

“我家公子要見伶歌姑娘,別不識抬舉!事情辦好了,這銀票賞你,辦不好我們就把你這春意閣拆了!”

阿洛對春意閣花魁伶歌沒有半分好感,既然入了煙花之地,那麼和供人取樂的玩物又有什麼區別?他家郡主和公子要見伶歌,那是給伶歌面子,還敢拿喬?

宛娘看著阿洛手裡的銀票,咬了咬牙:“幾位稍等,奴家這就去問問伶歌姑娘是否準備好了。春夏秋冬你們四個好生伺候著!”

真鬧起來,她可不好向主子交代,再說這幾位出手闊綽,誰會跟銀子過不去啊?

大約等了一盞茶時間,宛娘帶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走進來,“四位公子,這是伶歌姑娘的侍女平兒。”

小姑娘衝著楚辭等人行禮:“平兒見過四位公子。四位公子來捧我家的場,平兒代我家姑娘表示感激。但我家姑娘身子弱,前些日子偶感風寒,還未大好,實在沒有太多精力同時伺候四位公子,還請四位公子見諒。不知哪位公子願意屈尊移步?”

楚辭收起摺扇,扇骨抵著下巴:“那不如我去吧?”

“不行!”

楚言不同意,這裡畢竟是煙花之地,阿姐一個人前去,萬一出事怎麼辦?

楚辭睨了他一眼,“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