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璟軒端起一盞茶水,“比如?”

“比如說……”

楚辭抬手指了指不遠處蕭璟元和楚簡腳下那一堆碎瓷片:“看見那堆碎瓷片了沒有?”

“看見了,你就不怕他們掉下來,扎出血嗎?”

“別誤會,那可不是我弄的,我就命人豎了十幾根木樁,那是他倆剛開始時沒站穩,失手摔碎了我好幾件瓷器,回頭可得記在皇叔賬上。”

“別看我師父平日裡看起來既不靠譜,也不著調,可若是認真起來那也是極其嚴肅的,當年教我和師兄輕功的時候,他老人家為了折騰我們這兩個做徒弟的,可謂是費盡了心思,比如在那木樁下面,鋪了滿滿一層鋼針。”

楚辭吐出杏核,又往嘴裡塞了一顆杏脯,伸出手比劃了一下,“那些鋼針大概有這麼長。”

蕭璟軒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那萬一沒留神從木樁上摔下來,那還不得被紮成重傷?”

“重傷倒是不至於,頂多算是皮肉傷,對我和師兄來說,都不算是什麼大事。畢竟我那師門裡頭最不缺的就是大夫,只要還有一口氣,就算已經半隻腳踏進了鬼門關,他們都能給你救回來。”

這還真不是楚辭吹牛,藥王谷乃是醫道聖地,放眼普天之下,論醫術藥王谷稱第二,絕對沒人敢稱第一。

“然後,就有個該殺千刀的,跟我師父提了個建議。”

“該殺千刀的?”

“告訴你也無妨,就是我那二師伯。他跟我師父說,鋼針太血腥了些,而且萬一扎到什麼不該扎到的地方,造成不可逆的傷害,那我師父後悔都來不及,不如換成別的手段。我師父深覺有理,於是把鋼針換成了十幾種毒藥。”

蕭璟軒差點被茶水嗆到,“十幾種毒藥?!這麼狠的嗎?”

“而且若是中了毒,我和師兄就只能自己動手解毒,雖然不是什麼致命的毒藥,但也著實讓我和師兄吃了不少苦頭。”

即便事情已經過去了很多年,楚辭提起來仍是忍不住咬牙切齒。

她那親愛的二師伯,也就是藥王谷的二長老,當年估計是吃飽了撐得、閒著沒事幹,亦或者是看她和白落塵不順眼,向她師父建議把鋼針換成毒藥,這樣一方面不容易受傷,另一方面也能隨時藉機考核她有關藥理毒術的本事學的怎麼樣了,畢竟她將來是要接掌藥王谷的,醫術方面若是不能壓過谷中眾多弟子可不行。

至於白落塵,藥王谷二長老表示壓根兒就不想提他,身為藥王谷谷主的弟子,既不擅長醫術,也不擅長用毒,這傳出去像話嗎?

對於二長老的這個建議,藥王谷谷主神醫白蘞欣然同意。

而楚辭和白落塵在一旁,看著師父親自準備的十幾種毒藥,當時臉就綠了。

於是,在經歷了一天時而欲仙欲死、時而奇癢無比、時而痛入骨髓的折磨之後,師兄妹倆人對視一眼,極其默契的達成了共識。

約莫十幾天之後的某個月黑風高夜,藥王谷遭賊了,二長老後院裡辛辛苦苦種了大半年的靈藥全都被人摘走了,把二長老差點氣昏了過去,揚言一定要抓住那偷藥賊!

然而直到現在,二長老也沒能抓到那兩個偷摘靈藥的小賊。

蕭璟軒端著茶盞,看了看抱著琺琅彩瓷瓶站在木樁上蹲馬步的蕭璟元和楚簡,又想象了一下滿地鋪滿鋼針和毒藥的場景,嘆道:“果真如你所說那般,你這手段和你師父相比較起來,那可真是溫和了不知道多少。”

“說實話,若論效果,那肯定是我師父那套更加有效,但一方面我師父那套不能用在阿寶和阿簡身上,另一方面,我也不要求他們一定要成為輕功高手,所以這樣就很好了。不過話說回來,明煜你今兒怎麼有空跑我這兒來?”

“我恐怕要稱病很長一段時間了。”

楚辭微微眯了眯眼,“為何突然稱病?”

蕭璟軒笑了笑,“阿辭這麼聰明,定是早已猜到,又何必這麼問?太奶奶把榮國公長女賜給了二皇兄,破壞了皇祖母和慕妃娘娘為二皇兄準備的選妃宴。但選妃宴的請帖已經送了出去,若是就這麼不了了之,會讓皇族在這件事情上面變成一個笑話……”

“所以,”楚辭接道:“她們肯定會把主意打到你們這其餘幾個已成年的皇子身上。”

“沒錯。”蕭璟軒點了點頭,“可我既不想娶慕容家的姑娘,也不想受皇祖母和慕妃娘娘的擺佈,無奈之下,只能暫時先出此下策。或者,阿辭有什麼更好的法子嗎?”

【非常抱歉,這幾天感覺遇到了瓶頸,加上很多事情湊到一起,導致整個人的狀態一直不好,甚至一度想過要棄坑,但是不想對不起喜歡我這本書的看官朋友們,所以一直都在調整狀態,今天狀態好些了,先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