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便到了三月底。

太師府蘇二公子喜歡四處遊歷,最是閒不住,但考慮到下個月就是自家祖母七十歲壽辰,便打算等自家祖母壽辰過了之後再出去遊歷。

趙親王蕭璟恆三個月禁足之期已滿,數日之前被放了出來,因著皇太后和慕妃先前便放出了要為趙親王選妃的風聲,長安城裡的貴女們都在等著看這趙親王妃的位置最後到底花落誰家,一些心儀趙親王的貴女們甚至早早便開始暗中較勁。

不過這和楚辭沒關係,只要不是她,也不是李如意,這趙親王妃誰愛當誰當。

這天閒來無事,楚辭照舊命人搬了一張軟榻,懶洋洋的躺在庭院裡曬太陽。

外頭風大,為了擋風,芷秋指揮著僕役婢女圍著楚辭用上好的雲錦和小葉紫檀屏風搭起了一座帷幕,從外面看,只能看見屏風後面影影綽綽有一道人影。

楚辭迷迷糊糊將睡未睡之際,內侍小白菜匆匆跑進來,“郡主,慈寧宮裡的常嬤嬤來了!”

“常嬤嬤?皇太后身邊的女官?”楚辭側躺在軟榻上,單手撐著腦袋,閉著眼打了個哈欠,“她來幹什麼?”

“說是來給您送選妃宴的請帖。”

“選妃宴的請帖?呵,看來被嫿兒那丫頭料中了,這些人還真是賊心不死。”

小白菜恭恭敬敬站在帷幕外面,“郡主,常嬤嬤還在前廳等候您的召見,若您不想見她,奴婢這就去回絕了常嬤嬤。”

“罷了,讓她過來吧,免得有人傳了出去,又說我囂張跋扈,連太后娘娘都不放在眼裡。”

安親王治下極嚴,王府裡的人自然不會在外頭亂嚼舌根,更不會把王府裡的事情往外亂傳,這個“有人”指的是誰,便不言而喻。

半夏端著果盤從小廚房出來,聽到這話,便笑道:“郡主,瞧您這話說的。即便那常嬤嬤是太后娘娘身邊的女官,也不過是個伺候主子的奴婢,而郡主乃是壽陽大長公主殿下的嫡孫女,身份金尊玉貴,便是將那常嬤嬤晾在一旁,又有誰敢說郡主半分閒話?”

楚辭蹙了蹙眉,終於睜眼。

“半夏,你可知錯?”

語氣十分平淡,卻沒來由的令人感到心慌。

半夏慌忙跪伏在地,果盤放在一旁,顫抖著說道:“奴、奴婢不知,還請郡主明示!”

“芷秋,你來告訴她。”

“是,郡主。”

帷幕外面,芷秋上前一步,冷冷看著跪伏在地、抖如篩糠的半夏,“俗話說,打狗也要看主人,就算是個伺候主子的奴婢,那也是太后娘娘的奴婢!郡主身份金尊玉貴,自然可以不把常嬤嬤放在眼裡,而你我是什麼人?比起常嬤嬤又能好的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