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三個月前(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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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萬三千人,傷亡一萬七千餘?
墨驍騎是北涼最為精銳的騎兵,沒有之一,竟然也折損了三分之一?
這絕對算得上損失慘重!
“誒?不對啊!”楚辭猛然坐起來,眯了眯眼睛,“南城往後一百里就是兗州,敵軍來犯,兗州都護府明威將軍韓誠,他那十萬兒郎擺在兗州看戲的麼?!”
“慎之第一時間派人往兗州都護府通報,請求支援。”墨色的眸子裡泛著森冷的寒光,南弦繼續說下去,“可是兗州都護府以防備敵人繞過南城,突襲兗州為由,拒絕出兵支援,並且下令要慎之死守。”
楚辭一隻手撐著下巴,坐在軟榻上,兩條腿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晃,沒有半分形象可言,“兗州是兗州郡的州府,也是連線兗州郡內其餘四州的樞紐,絕對不能有失!之前有過敵軍繞開南城,突襲後方兗州的前例。韓誠身為守將拒絕出兵這個理由讓人挑不出錯……但他也是真的該死!”
說到最後一句,楚辭心底已是泛起了殺意!
韓誠身為守將,打仗的本事雖然不及楚墨,但是他應該明白,按照當時的形勢,最為穩妥的法子,便是讓楚墨後撤到兗州,匯合兵力,暫時接過守城指揮之權,這樣一來,或許能減少一些不必要的傷亡。
可惜,韓誠偏偏下令讓楚墨死守。
兩萬三千人正面對上數倍於己的敵軍,無異於以卵擊石,結果只有兩個:要麼楚墨戰死,給安親王府帶來沉重的打擊;要麼楚墨投降,身敗名裂,安親王府也將受人詬病。
不能正面硬抗,楚墨也不能後撤,否則便會留下不遵守軍令的把柄被韓誠拿捏在手裡,他只能死守南城,伺機而行。
也幸虧兗州都護府下達的軍令是死守南城,沒有逼著楚墨出城迎戰,否則她哥哥一旦戰死,以她老爹那護犢子的暴脾氣,再加上失子之痛,她老爹絕對會屠了整個兗州都護府給她哥哥陪葬!
“一個從三品都護,也敢算計我們安親王府?”楚辭冷笑,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韓誠那一道軍令雖然是下給楚墨的,但事實上卻是衝著整個安親王府來的!
“芷秋,去請順喜叔過來一趟。”
不一會兒,聽風閣外傳來腳步聲,順喜匆匆走進聽風閣,“郡主,您叫老奴過來,可是有事情吩咐?”
“我多年不在帝京,對帝京裡諸多事情知之不詳,所以有些事情想要詢問順喜叔。”
“郡主請問,老奴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韓誠此人,順喜叔知道多少?”
“您是問兗州都護府明威將軍韓誠?”順喜想了想,“他是嘉耀十二年的武狀元,考中武狀元之後,由左相推薦,去了兗州,嘉耀十四年娶了左相夫人的族妹慕容氏,嘉耀十九年升任從三品都護,加武散官明威將軍。”
“也就是說,韓誠是左相的人?”楚辭瞭然。
“可以這麼說,但是這麼些年來,並未見韓都護與左相府有密切往來,郡主為何會突然問起他?”
“順喜叔,沒發現不代表沒有。”楚辭抬頭看著順喜,眼神幽幽,“你該知道,三個月前南越那一戰,先不說哥哥,只說那些陣亡的將士們,原本說不定可以少一些永定河邊骨,春閨夢裡人……”
順喜默然不語。
烽火日飛千里,那一戰,幸虧南弦讓烽火以最快的速度先一步把訊息傳了出來,否則等前線戰報慢悠悠的傳到帝京,只怕他們就要給楚墨收屍了!
而那一幕,順喜根本不敢想象!
與南越一戰,前後加起來陣亡了四萬多將士,郡主說的倒也沒錯,原本確實可以減少一些傷亡,至少墨驍騎不會死傷如此慘重,前提是韓誠讓大公子來掌兵。
“從嘉耀十二年到嘉耀十九年,短短七年,便坐上了從三品都護的位置,看不出來,他倒是很能爬。但是再怎麼能爬,敢來算計我哥哥,乃至整個安親王府,若說他背後無人,我可不相信!將士們為國效死,我不希望他們無辜喪命。上位者玩弄權謀,憑什麼要用將士們的性命來作為代價?!況且楚墨是我親哥哥,如果真有人想害他,我不介意大開殺戒。”楚辭伸手接住一朵從樹梢上掉落下來的桃花,緩緩握住,手指微微用力,那朵桃花便化作了粉末,順著楚辭指縫間漏下,“此次與南越一戰也很蹊蹺。”
“蹊蹺?”順喜不解。
“順喜叔,南宮愨領著十萬大軍打過來之後,你可聽說南越有增派兵力?”
“此前斥候營統領傳來訊息,南越軍隊調動頗為頻繁,似有增兵的意向,但是援兵卻遲遲不見蹤跡……您的意思是,南越除了想要侵佔我北涼兗州郡,還有其他目的?”
“不不不,侵佔兗州郡根本就是一個幌子。”楚辭極為篤定,“如果不增派兵力,就算南宮愨帶著這十萬大軍佔領了兗州郡,只要北涼援軍趕到,他南宮愨也不可能守住,如果沒有其他目的,傻子才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多注意南越那邊,免得他們又搞什麼么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