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都是沒有人性的,即便她現在沒害人,以後也會喪失人性,說不定連我這個‘公子’也要殺害。”

“而且,她帶著如此執念,每時每刻都生活在痛苦之中,雖然我可以把她收進鎮魂獄,甚至馴化她,但她終究無法解脫,不如送她一程。”

吳甚心中冒出一個個念頭,似乎在說服自己。

但是就在他低頭看向紅衣女子的一瞬間,他看到了一雙噙滿淚水的眼睛,這個眼神……吳甚非常的熟悉。

當日,在海林縣的中學裡面,那個小女孩在父母懷裡消散的時候,她的眼睛裡也是這樣的神色,對親人是如此依戀與不捨,眼睛裡也是噙滿了淚水。

在這一瞬間,吳甚的心靈似乎觸動了一下,舉起的手掌也放了下來。

“鈴鐺,我沒事。”吳甚嘆息一聲,開口說道。

這讓紅衣女子瞬間面露狂喜之色,不過她隨即又有些不敢相信,問道:“公子,你真的沒事麼?可是你傷的這麼重。”

吳甚笑了笑,說道:“剛才突然有一個白髮老者告訴我一個秘法,讓我的武道修為精進了很多,這點傷對我來說,沒什麼的。”

鈴鐺聽到這裡終於放心,喜逐顏開起來。

吳甚看在眼裡,心中仍是嘆息。此時鈴鐺渾身是血,因為剛剛死去沒多久,身上的傷口甚至還在往外冒血呢,她開心的跳起舞來,身上的鮮血頓時四處飛濺。

這也讓鈴鐺瞬間回過神來,她的眼底隨即露出驚慌與恐懼,最終忍不住小聲問道:“公子……我……我是不是變成邪魔了?”

邪魔,是這個世界對邪祟的稱呼。

“這丫頭……竟然都不知道自己變成了邪祟,哎。”吳甚見狀心中更是嘆息,只能說道:“是的,你變成了邪魔,以後你會忍不住想要殺人、吃人。”

鈴鐺頓時花容鉅變,嚇得連連後退,不過她隨即又道:“公子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請公子不要害怕我,更不要趕我走。”

吳甚沉默。

他來這裡是為了打探訊息,如果隨身跟著一頭邪魔,這還怎麼打探訊息?

“只怕不行,你已經成了邪魔,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了。”吳甚堅決搖頭,然後說道:“念在你我主僕一場,我不傷害你,你趕緊走吧。”

只可惜,鈴鐺根本不聽,眼中淚水簌簌而下。

吳甚見狀也不好多說什麼,他看了看地上的幾具屍體,彎腰從每具屍體上摸出了一些碎銀子,然後便身形一閃,朝著遠處電射而去,速度快得出氣。

而鈴鐺則是連忙跟了上去,一邊跑一邊喊道:“公子,你不要丟下我。”

只可惜,她初成邪魔,又拖著沉重的屍身,速度哪裡比得上吳甚,不多時便被吳甚甩得無影無蹤,只留她一個人在荒野裡哭泣。

擺脫鈴鐺之後,吳甚便找了一處僻靜之地,開始適應這具新的身體。

“這具身體受傷太重了,得抓緊先療傷。”吳甚心中暗道,心念一動便從系統空間中取出了些許魂液服下。

此番入主異體,對吳甚的意識也有不小的負擔,需要以魂液滋養一番。

過了約莫三五息,吳甚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充盈之後,又從系統空間取出一些藥劑。

這些藥劑都是夏國最新研製的,雖然吳甚以前用不上,但是架不住大首席他們勸說,所以吳甚還是在系統空間常備了許多。

“沒想到這些藥劑倒派上用場了。”吳甚笑了起來,將一些藥劑內服後,又取出幾樣藥劑外敷,最後更用針線將身上的幾處傷口縫合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之後,吳甚便躺著開始休息,同時也是盤點這具身體原主人的一些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