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月,李青山過得簡單且充實。

每天早上喝著沾染靈氣的露水,修復身體的虛弱,然後就去碑林,一邊擦拭灰塵,一邊認真觀看。

三個月下來,他憑藉著滿級悟性,學會了無數功法。

這些功法單拿出去,都是會引起無數人搶奪的存在。

但在李青山這裡,根本不受重視。

他最想要的修復根骨功法沒有得到,那得到再多別的功法,都是無用功。

哪怕是滿級悟性,徹底領悟,也無法修行,無法施展。

不過李青山已經習慣了。

這三個月下來,他心態已經徹底放平,在思過崖上,無人打擾,那就安心地積累自己。

透過滿級悟性領悟的各種功法,李青山都有認真地記下來。

哪怕現在無法修行,但他可以為以後考慮。

只要他根骨修復,那他一定可以一步登天。

所以,他的日子過得很舒坦。

不過有件事情李青山很擔心,三個月下來,守碑老人越發蒼老,之前還可以帶著他在碑林裡打掃,現在每天只能在竹屋門前曬太陽,閉著眼睛,呼吸微弱。

李青山知道,守碑老人大限要來了。

可他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安靜地看著。

……

羽化門,議事大殿。

當代羽化門掌教揹負雙手,透過窗戶看向外面翻滾的雲海,輕聲問道:“那位大師兄進入思過崖後,表現如何?”

“啟稟掌教,李青山進入思過崖後,每日就是擦拭石碑,賞花,喝茶,垂釣,安靜無比。”掌教身後,一位面無表情的老者說道。

他是羽化門執法長老。

“從高高在上的大師兄,大燕王朝皇子身份跌下去,他竟然如此平靜?”掌教詫異問道。

“確實是這樣,但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看開了,還是裝的?”執法長老點頭道。

“要不我去試探一下,看他到底想做什麼?”執法長老提議。

“不用了,被廢了修為和根骨,他無論做什麼,都改變不了自己的結局,只是可惜啊。”掌教擺手,嘆息一聲。

執法長老沉默不語。

“幾十年前的吳少白,幾十年後的李青山,都是天才級別,有望打破人世枷鎖,讓聖人再度降臨世間,但可惜,他們都敗在了一個情字上。”掌教心痛地說道。

“吳少白……”執法長老聽到這個名字,面無表情的臉也動容了。

這是羽化門的痛。

“當年他執意和妖精之女成親,鬧得沸沸揚揚,其他正道大派施壓,圍攻我羽化門,他一人一劍,壓服了九大門派,最後卻敗在了天道門手上,為了不拖累我羽化門,自願封存在石碑裡。”執法長老痛苦的說道。

“四十年前的吳少白,四十年後的李青山,一樣的結局。唯一不同,就是李青山沒有成長到他那個地步,沒有讓天道門下場,但其他正道大派的施壓,我必須對他做出懲罰,兩代天才,最後都去了思過崖。”掌教痛心道。

“時間過得很快,再過幾天,那個妖精之女被天道門鎮壓在煉妖塔,也四十年了。”執法長老輕聲道。

“天道門太強大了,壓得我們喘不過氣啊。”掌教心事沉重道。

……

思過崖,李青山繼續擦拭碑林。

【你認真觀看,激發滿級悟性,領悟慈悲劍法】

李青山看著眼前這行字,毫無波瀾,繼續擦拭石碑,把這一塊石碑擦乾淨,才緩緩走向竹屋。

每天都可以擦拭幾塊石碑,領悟不同的東西,他已經見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