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安知南的誇讚,車伕只是笑著搖了搖頭,頗為欣賞的看著安知南說道:“姑娘過譽了,女子能有你這般警覺,倒是世間難得一見,看姑娘面相便知是位極聰慧的人,果然如此,今日若不是姑娘察覺,說不定老朽就栽在這荒郊野外了。”

“馮叔就愛說笑,方才即使沒有我想必您也是能應付的,我看您之前也是有些許察覺。”

車伕呵呵一笑不再說話。

有了剛才發生的事,幾人吃了東西便馬不停蹄離開,根本不準備再歇息一番。

馮叔這次再沒有慢悠悠趕路的心情,不停駕駛著馬車朝著道路行駛,大冬天還冒了一身汗,可見其賣力。

坐在車裡的三人備受冷風摧殘,車簾被馬車速度掀開得停不下來,冷風颼颼往幾人身上灌。

安硯書見兩人冷得鼻尖都凍紅了,連忙起身一邊扶著把手一邊將後排的被褥抽出來蓋在兩人身上。

“蓋嚴實些,彆著涼了,等到了下個鎮子我就將車窗簾子弄得厚實些,這樣日後就不會被吹起來了。”

安知南吸了吸鼻子道:“大哥,要不你也一起蓋著吧,我看你都冷得打擺子了,再說車上也沒外人,還是身體重要。”

聽見打擺子,安硯書身體猛的頓住,假意輕咳一聲擺手:“不了,你們蓋著吧,我再加件披風就是。”

披風正好在衛芯身後,安硯書起身正準備探手去拿,結果馬車瞬間停下,慣性使安硯書整個人直接朝著衛芯撲去。

眼看著衛芯驚恐又擔憂的眼神,安硯書下意識伸手撐在車廂上,手肘猛的彎曲一瞬又立馬繃直,腦門一絲冷汗。

安知南在安硯書倒下的一瞬間飛快接住他的另一隻手,避免磕碰,隨後出聲詢問道:“馮叔,怎麼了?”

“前面有一人躺在路上,不知死活,我下去看看。”

安知南扶著安硯書坐在自己的位置,為其蓋上被褥,隨後掀開車簾觀望。

前方十米處確實躺著一道黑影,大部分被雪覆蓋,只隱約知道是個人。

車伕手裡拿著長鞭小心翼翼靠近,在那人身上輕輕踢了兩腳,確認沒危險後才敢伸手朝那人靠近。

安知南看了一下跳下馬車走過去,靠近後才看清那人面貌,是位模樣極清秀的男子,面容蒼白毫無血色,安靜躺在雪地裡,年紀大約二十歲的樣子,通身被黑衣裹住,腰間佩戴一枚環形玉佩,腳上是一雙鑲玉飾的長靴,即使閉著雙眼,還是遮不住那華貴內斂的氣質。

車伕看向安知南,皺眉道:“這人看起來身份比一般,能在這大道上躺著,估摸著遇到麻煩事了,我看他腰側有道劍傷,姑娘你看如何處理?”

“還是不要招惹麻煩事兒,我只想安穩到達京城,至於這人....馮叔稍等,”說完安知南轉頭朝著馬車跑去,不一會兒抱著藥箱和披風回來。

看了眼周圍,安知南指著道路一側開口:“馮叔,先把他帶那邊去吧,我給他處理傷口,然後我們便離開,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車伕點點頭,上前攙扶時突然想到什麼,猛拍了一下腦門隨後說道:“我記得前面不遠有一處寺廟,出家人最是心善,要不我們將他送去寺廟吧,這樣也安全些。”

安知南想了想點頭應好:“那就去寺廟吧,總歸不能前腳救人後腳人就出意外了。”

“呵呵,姑娘菩薩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