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課很快就過去,傍晚的時候,安寧終於完全畫好了教室後面的黑板報。

安寧看著自己的大作,不無得意的問關舒婷:“怎麼樣?”

關舒婷看了看,故意說:“還行吧,仔細一看細節什麼的都沒畫出來,很一般。”

安寧:“是嗎,那我力有不逮,接下來就勞煩您把歌詞抄上去了。”

說完安寧就回道座位上,拿出週記本開始寫他的週記——明天又到了交週記的日子。

關舒婷:“你就這麼坐下了?不來幫我抄一下東西?”

“我的粉筆字你又不是沒見過。”安寧撇了撇嘴說,“你可是親口嘲笑過的!”

關舒婷撇了撇嘴,拿著歌詞本開始在安寧畫的櫻木花道周圍抄相信自己的歌詞。

版面的另一邊,她已經密密麻麻的抄好了安寧那篇雄文,還畫了幾個藝術字做題目。

整個黑板報看起來已經呈現出基本的雛形。

安寧正寫著週記,抄完歌詞的關舒婷就跑過來探頭看他寫什麼。

她輕聲念出安寧週記本上的文字:“鐵流這部作品,對這種變化做了非常生動的刻畫……你週記寫讀書筆記啊?”

“是啊,也沒別的事情可寫了啊。”安寧聳了聳肩。

“鐵流是書的名字嗎?你沒加書名號。”

安寧挑了挑眉毛,抬頭看發現真的沒有加上書名號:“忘了,現在加。”

他在鐵流兩個字旁邊,強行新增了非常小的書名號。

關舒婷撲哧一聲笑出來:“這書名號看著也太袖珍了,跟兩個小於號似的。”

安寧正色道:“明明是一個小於號一個大於號,方向不一樣好嗎。”

“好好,方向不一樣。所以鐵流這書好看嗎?”

安寧點點頭:“好看,一開始只是看戰爭場面,可是後面有很多描寫大家逐漸擰成一股繩的細節,漸漸就會帶入進去。而且這裡面還有一些……你知道嗎,原來如果女人哺乳期,孩子死了的話……哎呀我都不好意思說,反正就是不好。”

其實安寧是故意這麼說的,就是為了勾起關舒婷的好奇心。

《鐵流》這作品描寫非常的細膩,裡面有很多非常直接的白描。

關舒婷果然上套,使勁捅了下安寧的肩膀:“你倒是說明白什麼呀!”

安寧直接拿出書,翻到自己打折的那頁指給關舒婷看:“你自己看!”

關舒婷好奇的拿過書,開始念裡面的內容:“女人們都圍上來,說孩子已經死了,得把**擠掉,不然會……你給我看什麼呀!”

安寧:“不是我給你看的!是你自己拿過書去看的嘛!”

關舒婷咋舌:“上次彭老師居然說這本寫得好……”

“是寫得好啊。”安寧看著關舒婷,“你不要盯著這些細節嘛,要知道這篇《鐵流》,可是魯迅先生跟人推薦過的。”

“你騙人!”關舒婷不信。

“真的呀,初中的課文《一面》裡面白紙黑字寫的,魯迅先生真的推薦過。你想魯先生……不是,周先生推薦的能有錯嗎?他只是寫得細緻了一些罷了。你想啊,這群紅軍的潰兵,和一大幫老百姓一起本來是潰退的,但是在指揮員郭茹鶴的帶領下,逐漸打了勝仗,被錘鍊成了一支鋼鐵一般的隊伍,這個過程很動人的。”

關舒婷還是一臉將信將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