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師因為當時一直懷不上孩子也一直焦慮,所以她把所有的怒火和焦慮發洩在學生身上。

陳老師也不過四十左右,可是因為這幾年的生活過的不如意,所以頭髮已經花白了。

她到底還是沒有生出孩子來,檢查了身體,發現她和他老公的身體也沒有任何問題。

後來衛子依畢業這麼多年,依然在午夜夢迴的時候想起這個曾經帶給他傷痛的女人。

陳老師這幾年大概過得不好也開始反思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陳老師拿著一個破布袋走到衛子依面前開口,「我當年對不起你,我們去談一談可以嗎?」

陳老師用最卑微的話說出了自己最想要做的事情,衛子依看著搭在自己胳膊上那枯瘦的手,拿手輕輕地拍掉了。

「我說你是報應你就是報應,當初你為了我們的成績能好看一點,甚至公然去孤立那的那個男孩子。」

「他畢業這麼多年了,依然活在痛苦之中。而且他抑鬱症很嚴重,看著就讓人心痛。」

「後來他爸媽,那也只能辭了工作陪著他。他每天都想著自己怎麼樣才能夠結束自己的生命,你只是做了一件小小的事情,可是他卻需要一輩子來忘記當年的種種。」

衛子依漂亮的眉眼面無表情地說出了當年的事,陳老師聽到這句話捂著自己的心口有些難過。

衛子依看著這可憐兮兮的女人,「你也不用裝出一副不可置信或者可憐兮兮的模樣,你當初怎麼對我的我還歷歷在目。」

「你當著全班的面打我,甚至還抽到我的臉上,再後來在樓道里……」

衛子依每說一句話的時候,旁邊的小護士臉色就白了一分。

誰也沒有想到,面前這個看著過得不錯的小姑娘,當年經歷了那麼多。

然而這個被命運刁難的,看似有些苦命的女人其實當年也做了很多壞事。

周翊文和衛子依兩個人離開醫院的時候,陳老師的眼神甚至有些空洞。

他呆呆的望著已經離開的兩個人,陳老師沒有來的哭了出來。

回到車上之後,周翊文尊重的眉頭始終沒有鬆開,衛子依感覺有些好笑的轉過了頭。

「你為什麼皺著眉頭,明明受到傷害的人是我呀!」

周翊文這一次很認真的看著衛子依,「你努力忘記我,也是因為我是曾經那些混亂痛苦的記憶中的一個環節嗎?」

衛子依點了點頭,坐在車上眼神有些空洞思考了很久再次開口,「很久很久之前,我最大的夢想就是離開這個城市。」

「後來我發現我其實捨不得我的父母,也有點放不下這裡的一切。」

「我的心突然就柔軟了,大概是我離家了4年,也終於意識到有些痛苦並不是逃避就能解決的。」

周翊文聽著有些心疼,拿手輕輕的拉著衛子依手的那一瞬間,衛子依有些嫌棄的抽回了自己的手,「你好開車我還不想早早的出事。」

周翊文在聽到這話,原本擔心衛子依的心情也直接衝散了。

車子一路開回了家,周翊文和衛子依兩個人再次踏上了旅行。

然後衛子依和周翊文兩個人前腳剛走,陳老師透過自己的關係經過多方打聽找到了衛子依父母的家。

衛媽媽和衛爸爸兩個人開啟門的那一剎那,再看到這個頭髮蒼白甚至衰老的不像話的女人都呆住了。

陳老師手裡拎著大包小包,有些拘謹的看著衛子依的父母。

「我是衛子依曾經的老師,今天過來是想給你們道歉的,我這些年也一直反思,我現在過得不好我曾經有過兩個孩子,但都是因為意外而沒能保住。」

陳老師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哽咽,他坐在沙發上神色有說不出來的疾苦。

衛子依的媽媽這個人向來是有些心軟的,所以在看到陳老師這副模樣的時候突然就不知道說些什麼。

陳老師最終下定了決心開口的,「我當初做了很多事,我也曾經打過你們家孩子,我那個時候也是為了成績,也曾經是因為自己的一些焦慮和私心……」

衛子依爸媽在聽著陳老師絮絮叨叨的後悔的陳述中,也不知道陳老師說的是不是自家孩子的事情。

等到送走陳老師,老兩口也沒有心情吃飯了。

衛子依一下飛機就接到了他爸媽的電話,衛子依坐在車裡開了擴音。

周翊文開車帶著衛子依直接去了之前的房子,然後張童欣早就被人帶走了,房子這會兒也重新做了清潔。

寬敞明亮的房子甚至還有些感覺,周翊文遠端操控重新按著衛子依喜歡的風格換了傢俱。

車內一片安靜,只有電話那頭衛子依父母傳來的說話聲。

衛子依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他的確挺慘的,他當初教我們的時候為了跟她老公有個孩子,到處求醫問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