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界之中,僅剩了一個陰陽師,此刻站在冷伏山身旁瑟瑟發抖。

這傢伙是什麼人?!

他看著曹閒,剛剛以為是個不起眼的小角色,一個回合解決了貿然追去的夥伴,然後明明陷入沼澤中,居然能凌空而起,殺掉第二個同伴。

甚至最後,把實力僅弱自己一籌的健一斬首。

那可是九鬼鐮鼬啊!

健一的成名絕技,自己面對九鬼鐮鼬都得花很大代價抵抗。

那種風術殺招,已經不是正常道士可以抵擋的,他們甚至連正常的五感都會被法術所影響,看不到,聽不到,那種狂風灌七竅,入百骸,陰煞邪毒,怎麼可能一點傷害都沒有!

曹閒並沒有看最後一個陰陽師,而是看向另一個方向。

那個地方,出現了一箇中年人。

古井無波的臉上,即便瞟見曹閒時,眼底也沒有任何異色。

他身前站著一個少年,少年比那群陰陽師的年紀都小,臉頰通紅,雙手結印,腳下就是沼澤,很明顯,剛剛蜃術中那些沼澤,正是這個少年施展的。

「松平前輩!還請出手相助!」僅剩的那個陰陽師大叫道。

松平前輩看向曹閒,又看了看冷伏山,淡淡地對那位陰陽師道:「你們這次任務已經失敗。我沒理由去欺負兩個晚輩。」

「可那只是支那人!用不著和他們講規矩!」陰陽師萬分不解。

松平前輩嚴厲道:「愚蠢!!!我破了例,支那的陰陽師難道不會去大和,欺負你們嗎?」

「這……」

松平說完,走向曹閒的方向。

曹閒身邊再次瀰漫出大霧,警惕地看著那個叫松平的傢伙。

松平一笑:「我不會出手的,只是想看看你。」

「我有什麼好看的?」曹閒不屑。同時更加警惕,先前那幫小鬼子也說過放自己一馬,還不是出手了。大家都心懷鬼胎,你就別給我裝正派了。

松平淡淡道:「你的本事,很像神道宮的法術。我聽聞大明以後,華夏此門道術已經失傳,你是從哪學會的?武當?」

松平在發問,曹閒見他站在五米開外停住,保持了一個安全的距離。

「一個遊方道士教的。」曹閒隨口回答。

手心,法角的尖端慢慢露出,但凡松平再敢前進,他就會嘗試一下能不能將這個大叔宰掉。

只是松平沒給他機會。

「不想回答就不想回答吧,我對武當的道術沒有興趣,我們陰陽寮也用不了。」松平深深地看了冷伏山一眼,「不過青玄觀的三尸神鳥秘術,我們下次還會派人來取的。」

冷伏山帶著恨意看向松平,她沒有激怒對方,之前她見過山門中松平對山門前輩出手,這個人的實力已經達到了一流的實力,絕不是之前那幾個陰陽師能比的。

松平說完,揮了揮手。

「啪」地一聲,彷彿玻璃碎裂的聲音出現,周圍環境寸寸碎掉,曹閒看見自己又回到船艙之中。

旁邊是一片黑暗,船艙外大雨傾盆,冷伏山就在旁邊,保持著進入蜃界前的位置,二人對視一眼,迅速跑出艙外。

外面雨很大,貨船甲板上已經沒人值守了。

那裡站著一箇中年人,旁邊還有幾個青年。

曹閒發現,剛剛被自己殺掉的幾個陰陽師果然沒死,此刻重傷一樣躺在旁邊,或站或坐,如同中邪一樣看起來有些神志不清。

松平前輩和一個青年一個少年,扛起他們跳下船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