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芸剛入學,一下子認識這麼多和藹可親的學長學姐。

她這才發現,平時在家裡不怎麼社交的哥哥,朋友還真不少。

開學第一天,很踏實,熄燈前她給曹閒發了簡訊,聊了一些有的沒的,曹閒則讓她發發宿舍同學的合影,曹芸發過去後,哥哥回了‘哦,挺好的,早點睡’,然後就不理她了。

曹芸一頭霧水。

新生開始軍訓了。

曹閒妹妹的到來,對曹閒生活沒什麼影響,倒是讓一票舍友興奮起來。

長得不錯,精心打理的短髮,文靜,靦腆,是第一印象。他們紛紛猜起了曹芸的愛好,判斷她應該是個喜歡文藝的淑女,經過在曹閒那裡的核實後,發現一個都沒猜中。

“我妹妹兇著呢。什麼文靜靦腆不沾邊的。家裡頑劣的雙胞胎都是她平時管著。而且是理科生,不怎麼文藝,更不是淑女,喜歡騎車,爬山,跑步,聽RAP,還是髒話賊多的那種,還聽德雲社和恐怖電臺。平時愛好是幫我爸修車,當初想報機械工程來著,被我媽罵了一頓,才報的食品化工。”

曹閒說著,宿舍幾個兄弟覺得完全不像啊。

“你是不是怕我們泡你妹妹,故意把她形容的沒什麼吸引力?”

朱亮從上鋪探出頭問道。

曹閒今天還是撫摸著舊刀,這幾天斬骨刀在他的拜煉下,沒什麼變化,不過曹閒腦海裡卻出現了異樣。

腦海裡那尊塑像,不再是無面孔了,上次歷劫後,他身上裂開,露出一隻眼睛。

塑像周圍盤旋著一顆杏核,一個煙鍋,一把舊刀,一個斥候令。

這幾天那把舊刀出現了頭髮絲一樣細的黑線,連在了塑像身上。

曹閒感受著刀身的冰涼,像是在盤一箇舊物一樣,聽見朱亮的話,對他回道:“曹芸跟誰談戀愛我從不介意。不過我爸介意。她初三時候跟個小男生曖昧不清,我爸給我塞了200塊錢,讓我警告了一下那小子,他對他的小情人喜歡的緊。”

黑起老爹來曹閒是不遺餘力的,小時候啥好東西都給他寶貝閨女了,家裡就曹芸住單間,他和雙胞胎擠一個屋,經常聽雙胞胎抱怨。

“女兒奴都那樣。我爸也是。”這事吳欽有發言權,他也有個妹妹,平時妹妹闖了禍老父親就打自己,吳欽經常莫名其妙挨一頓削,腦袋就是那時候被拍大的。

夜深了,宿舍熄了燈。

風扇那點小風實在是不能驅散頂樓的熱量,何況還住了四個壯小夥子。

曹閒熱的睡不著,伸出腳踹了踹朱亮的床板:“亮子,你昨天見了沈佳薇怎麼不說話呢?”

上鋪,朱亮躺在床上,瘦弱的身軀,像是被挑了蝦線一樣癱軟無力。

“一個暑假都沒說話了,分手了。”

真分手了?

老鮑狐疑:“分手不應該喝酒大哭,然後唱歌洗腳,重新開始嗎?”

吳欽鄙夷:“哪有後面的!豬哥是純爺們,要哭也不會在我們面前,都是偷偷哭。我今天早上發現他被角都是溼的。”

“那是口水!”朱亮低吼,然後自己跟屍體一樣從上鋪半吊下來:“真分了,別問了。我的初戀結束啦!”

大家對朱亮的愛情默哀了三分鐘,至於分手原因,還是沒套出來。

還是老鮑膽子大,說了句可能是陽痿,一群人偷笑,結果翌日老鮑在小便時被朱亮偷襲灌腸,痔瘡差點戳破了,捂著屁股趴了好久才緩過來,宿舍兄弟驚於朱亮報復的手段,再也沒敢議論過這事。

大四,距離年底考研不到3個月,吳欽還在複習。

朱亮有些消沉,之前的考研計劃還停留在第一頁,單詞仍然是abandon。

老鮑去西校區的時間更多了,西校區的養殖區,老鮑養的雞苗已經出籠了三批,聽說西校區食堂供給的雞肉都是他們小組的。一群人覺得這廝越來越不像獸醫了,倒像個雞販子。

而曹閒,在開學後除了天天拜煉神雷元帥石成和自己三個部曲的本命物外,則是和金昱開商量起了工藝作坊的事。

“阿閒,你認真的?”

“格外認真。”

專業課教室,金昱開沉默。

他也想盤下那作坊,這地方才是手藝人施展本領的舞臺。

但他目前有個顧慮。

“我家裡人說,讓我考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