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有惡意,倒是你,為什麼對珊瑚宮抱有如此大的敵意,如果可以,還請告訴我們。”萬葉耐心地詢問。

興許是他剛才出手相助,讓保本有了一絲好感的緣故,保本也不梗著脖子瞪豐靈曄了。

轉而陰陽怪氣地譏諷道:“先是因為你們兩方的戰鬥,導致踏鞴砂的爆炸,連那天的夜空都被染上了奇怪的色彩,很多親友沒了工作,衣食無著,很多人回家時傷的很重,模樣很悽慘……”

眼淚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保本的拳頭緊握,又無力的鬆開。

“都是你們……珊瑚宮的傢伙……破壞了鎮壓大蛇遺骨的鎮物,導致祟神暴起,島上人死走逃亡……”

他痛恨著這場莫名其妙的戰爭,痛恨破壞他們原本平靜生活的珊瑚宮。

可卻又無力反抗什麼,只能眼睜睜看著親友們一個個在痛苦與煎熬中死去……

保本痛苦的抱著頭,痙攣顫抖地蜷縮在地上。

“我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做不了!

我只能用堇瓜熬成無用的湯水,連延緩他們的痛苦都做不到……嗚……嗚嗚嗚……”

“老師……我做不到……‘’”

保本抽噎哭泣著,絕望如一座沉重的大山一直壓在他的心頭。

當一名醫師只能看著病人痛苦死去,這對醫師來說,無異於世界上最殘酷的酷刑。

他明明知道,祟神不是普通的藥草能夠治癒的,他一個鄉下的,連藥草都認不全的三流醫師……也知道自己所做的都是無用功。

他只是……只是想給自己找一件事情去做,來掩蓋內心的絕望。

如果不這樣做,他怕自己會像村長鷲津一樣瘋掉。

哪怕就是這樣去死,也比什麼都不做要好。

豐靈曄深吸一口氣,手掌從保本的頭上放下,一張符籙飛快燃燒,化為一攤灰盡。

在他身前的保本,不知何時已經沉沉睡去。

“怎麼樣?”萬葉詢問道。

保本剛才所說的,有關珊瑚宮所做的事情,即便是他也難以再保持平靜。

如果這件事是真的,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再去面對反抗軍中的那群同伴。

豐靈曄有些艱難地點點頭。

“他所說的……都是真話。”

說完這句,他又補充道:“至於內容是否屬實,就需要我們自己去查了。”

兩人無言,心情沉重地等待著保本轉醒。

當保本睜開眼睛,面對的,就是兩雙略帶陰沉的視線。

這讓他下意識地打了個激靈,有些害怕地試探詢問:“你們兩個……到底想要做什麼?”

冷靜下來後,他也察覺到了不對。

保本猜測,這兩人應該是不知道珊瑚宮背後的齷蹉,被他們那套言論蠱惑到的有志之士,屬於誤入歧途,還是能交流的。

“你說是珊瑚宮的人破壞了鎮壓蛇骨的鎮物,有什麼證據嗎?如果是幕府軍中傳出的訊息,那可就沒有任何可信度可言。”

保本被豐靈曄這麼一激,頓時就怒了。

從自己衣兜中掏出一個被燒掉半截的本子,直接甩在了豐靈曄身前。

“你自己看,這上面清清楚楚的記錄了你們珊瑚宮的齷蹉事情,如果不是我機靈,恐怖連這點證據,都要被銷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