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疏淺慌忙把手機揣兜裡,和采衣之間的聊天記錄要是被在場的任何一人看到,她都可以從這大壩上跳下去死掉算了。

“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很熱嗎?”

雲林好奇道,空調被她剛剛開了十八度,他和宋遲兩人在後排都要凍成狗了。

“哦哦,是、是有點熱。”

雲疏淺拿起一瓶水,咕嚕咕嚕地喝了好幾口,剛剛那奇怪的心情這才消散了不少。

壩坡路窄,宋嘉木小心翼翼地會車,再把車沿著小路開了下來,在一處空曠的位置停下。

釣不釣得到魚另說,這邊的風景還算不錯,當作出來透透氣也是極好的。

河流兩岸往外是一片茂盛的樹林,靠近河邊有小沙地,前兩天下了雨的緣故,水平面高了不少,河中間的水流比較急,但靠近河岸這邊的水流就平緩多了。

雲疏淺像是來郊遊似的,下了車便舉目瞭望,鴨舌帽下的秀髮隨風輕輕飄揚,她往河邊小跑兩步,藍天白雲和小樹林,午後的陽光落在她的身上,在她白皙的肌膚散射開來,看著有些晃眼。

“不要下去玩水啊。”雲林朝她喊了一聲。

“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雲疏淺回頭朝老爸做個調皮表情,哼一聲。

宋嘉木幫忙從後備箱把裝備都拿出來,看著滿滿當當的這些釣魚裝備,估計比老爸和雲叔叔這輩子釣的魚加起來乘於十的價值都要高的。

兩個釣魚佬釣魚心切,麻溜地一起拿著裝備便往河岸邊走,來到昨天的釣位這裡,支起釣臺,再撐起太陽傘,擺上釣椅,能裝上百斤魚的魚護也放進水中,抄網放最趁手的地方,失手繩也掛上去,雖然失手繩從沒用上過,但人總得有點夢想的不是?

宋嘉木在一旁幫忙學習,時不時問問雲叔叔這些裝備怎麼用,雲叔叔就一副高人的模樣,熱情地教授著他。

“這一大桶都是魚餌嗎?”宋嘉木問道。

“這是窩料,來,我教你怎麼調,窩子打得好,垂釣沒煩惱。”雲林說道。

宋嘉木看著這一大桶的窩料若有所思,這還好是河比較大,要是換個小池塘,這麼多窩料下去,估計水平面都得上升一截吧?

果然還是跟爺爺一起釣魚省事,整兩根小竹竿,挖幾條蚯蚓,就能釣那麼多的小鯽魚。

至於老爸和雲叔叔說的什麼釣鰱鱅的餌料霧化、什麼水層、什麼抽頻率、什麼大頓口小頓口之類的,他倆倒是說的頭頭是道,宋嘉木聽得一頭霧水。

雖然聽不懂,但這不妨礙宋嘉木時不時來一句‘明白了’‘喔原來是這樣’‘學到了學到了’‘專業’‘牛逼’,一副若有所思,然後恍然大悟的樣子,兩個釣魚佬就開心得一匹了。

“你和淺淺都是新手,嘉木你待會兒教她就行,這支新手杆受不了鰱鱅的力,這撮鯽魚餌你倆拿去玩兒吧。”

“看來還是得多多跟雲叔叔學習請教啊。”宋嘉木虛心道。

接過這支新手杆,宋嘉木揹著自己的包,拿著餌料和兩張小摺疊椅和一把傘,就過去找雲疏淺了。

雲疏淺說是來釣魚,下車之後就壓根沒往釣位這裡來過,她低著頭,在河岸邊看淺水處的小魚小蝦,偶爾發現了什麼,又興奮地蹲下來,撿起一個小石頭或者小貝殼看看,大概是不滿意,又隨手丟回河裡去,拍拍沾了泥沙的白嫩小手,繼續她的發現之旅。

“你在找什麼呢?”

身後傳來宋嘉木的聲音,她也沒回頭看,又蹲了下來,還興奮地朝他招手。

“宋嘉木你快來看!”

“什麼鬼……”

宋嘉木走到她身邊蹲下,在她嫩嫩的手指方向,一隻大腳指甲蓋兒差不多大小的小螃蟹,張牙舞爪地跟她對視呢。

“它什麼意思,想打我嗎?”雲疏淺問。

“抓過來問問就知道了。”

宋嘉木把手上的東西放下,躡手躡腳地靠近,在他雙手合掌往下一抓的時候,靈敏的小螃蟹咻地一下就跑開了。

“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