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慶一行人離開後,商昭便沉聲喝斥,“跪下,跪夠三個時辰才能起來,顧青和關玲一起盯著她,沒有跪夠時間不准她離開。”

商昭從來未對公主發過這麼大的火,這是第一次,他真的氣狠了,他細心呵護的公主居然被縱成這樣不知禮儀廉恥,敢私藏外男,不重罰她一次,她如何能長記性?

“皇上……”關玲想求情,這事也不能全怪公主,她和顧青也有責任,要跪也該是她和顧青跪,公主這小身板哪能大雪天跪滿三個時辰,膝蓋還要不要了?

“你和顧青回頭也去領罰,皇宮侍衛如同擺設,朕的臉都丟光了。”商昭冷哼一聲,甩袖離開。

錦鳳宮就在隔壁,皇帝帶著一身風雪進了殿,宮人快速幫他脫下明黃色大氅,又拿了溼帕子給他擦手,確定身上沒了寒氣才進內室。

這會兒兩小皇子正好醒來,宋長樂讓奶孃抱出去餵奶,兩個皇子攏共安排了六個奶孃,一個皇子有三位奶孃。

奶孃這個身份很微妙,宋長樂不希望皇子與奶孃關係太密切,所以三個奶孃三班倒,這樣接觸皇子的時間不會太長,也杜絕那些有小心思的奶孃耍花花腸子。

“皇上來的正是時候,泰兒和航兒剛醒來,這是知道父皇來看他們了。”宋長樂笑的有些敷衍。

商昭與她認識快三十年,對方一個微表情他便能猜出她心裡想什麼,這是對他罰了明珠不樂意,心裡正不爽快呢。

“臣妾哪敢對皇上不滿,皇上一言九鼎,臣妾望塵莫及。”宋長樂語調平緩,卻不難聽出其中的陰陽怪氣。

商昭無奈的上前攬住她,唇貼在她側臉上重重的親了一下,“皇后一生氣,朕心裡很是惶恐啊。”

“信了你的邪,說真的外面又開始落雪了,地上的積雪都能沒到膝蓋了,你讓明珠跪那麼久,是想讓她以後做癱子不成,忒狠心了你。”宋長樂捶了下他的胸膛,低聲指責。

宮人見帝后正膩歪,識相的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二人。

“地上的積雪每天都有宮人掃,宮女還給她撐傘,一時半會兒的凍不著她,這幾年明珠也有練功,這點苦還是能吃的,先讓她跪著,罰是肯定要罰的,這次的事絕不能輕輕放下,必須讓她知道錯在哪了。”商昭鐵面無私的放話。

宋長樂也不是蠢的,自是知道他的用意,明珠這次確實做的太過了,是該吃點教訓,不過在室外跪三個時辰可不妥,萬一落下個風溼病那不是害了孩子麼?

“先跪一個時辰,然後關她禁閉三個月,每日抄寫女戒,壓一壓她的性子。”宋長樂選了這麼個折中的法子。

結果明珠卻不領情,愣是不肯起來,“本公主就這麼跪著,跪到父皇滿意為止,我不起來,聖旨已下,豈是說不跪就不跪的,你們都給我讓開,讓我繼續跪著。”

護花和護香都急壞了,公主小臉都凍白了,嘴唇都凍紫了,小身板也在冷的打顫,再是添了披風,室外寒風呼嘯還是能感覺到刺骨的冷,只怕久了會凍出病來。

“你看看你生的好女兒,這性子隨了誰,倔成這樣,倒跟朕置起氣來,朕還罰不得她了?”商昭也是氣笑了。

宋長樂看著窗越來越多的雪花,把翠姑傳了進來,“去,把明珠打暈了,她說要跪就能跪?本宮說了算。”

於是翠姑二話不說出去後,便直接在明珠後勁劈了一掌,明珠身子一軟,翠姑立馬接住將她抱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