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上都是太子的人,個個都會功夫,御林軍來了也攔著不讓進來,他們只聽太子的命令,大門口兩波人一時僵持不下。

“無妨,放他們進來,夜深了,莊子上冷的厲害,孤也該回城了。”商昭懶洋洋的出聲,淨了手,牽著宋長樂走出來。

“參見太子殿下,皇上讓您馬上回宮,有要事相商。”來人是禁軍統領,官職與顧青平級,只是一個是暗衛統領,一個是禁軍統領。

商昭唇角扯起一個諷刺的弧度,沒想到柔妃和四皇子在父皇心中的地位,比他想像的要重,竟是迫不及待想拿他問罪。

有屁的要事相商,就是怕他跑了,才火急火燎的派來追來。

“阿昭你別怕,若是皇上敢為了柔妃廢了你的太子之位,我就帶人逼宮,把你扶上龍椅,放心吧,不管你身處何種險境,我都會對你不離不棄。”宋長樂神情鄭重的附在他耳邊叮囑。

商昭嘴角一抽,也學她低聲耳語,“大可不必,事情沒這麼嚴重,頂多被罵個狗血淋頭,父皇他捨不得廢掉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才是父皇最疼愛的兒子,我可是嫡長子,再不濟還有皇祖父給我撐腰,父皇他不敢廢我。”

皇帝:呵呵,果真是朕的好太子。

“這樣啊,那肖燦該讓他找個地方先躲一躲,皇帝總要找個頂鍋的人,他捨不得動你,但動別人卻絕不會手軟。”宋長樂開始為肖燦憂心。

“肖燦昨晚就出城了,一年半載的不會回京,他只帶了一個徒弟在身邊,其他的孩子還要麻煩你多去照看一番。”商昭低聲回道。

“肖燦那貨帶在身邊的肯定是長得最漂亮的那個徒弟,他也是個看臉辦事的,我懷疑他想認那個小徒弟做乾兒子。”宋長樂煞有介事語氣篤定。

禁軍統領站在不遠處,眼睜睜看著太子和未來太子妃明目張膽的竊竊私語,想催又不敢催,只能耐心等著二人說完悄悄話

皇城有宵禁,此時城門已關,但禁軍統領有象徵身份的令牌,守城將領不敢怠慢,很快開了城門放他們進去。

商昭可不管禁軍統領有多急,車伕是他的暗衛,馬車一路趕的穩當,速度不算快,進了城又不緊不慢的晃到英勇候府,把宋長樂先送回家,看著她進了門才離開。

建元帝在御書房等得臉色黑如鍋底,看到太子進來,硯臺就向他砸了過去,太子伸手穩穩的接住,隨後腳步沉穩的走到龍案前把硯臺放回原位。

“兒臣見過父皇,父皇因何事這般狂怒?”商昭敷衍的行了一禮,便自顧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建元帝怒極反笑,他指著商昭罵道:“孽子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在朕的後宮對朕的妃子下手,你當朕是死的,把朕的臉面踩在地上摩擦你就好高興了。”

就知道父皇的雷霆震怒並非因為多疼家四皇子或多寵愛柔妃,他就是覺得沒面子,龍威被挑戰,後宮是皇帝的地盤,他一個太子卻敢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對后妃下毒,可不就氣壞皇帝了?

商昭淡定道:“父皇,並非兒臣不給您面子,只是柔妃一個後宮嬪妃,幾年都見不到她出一次宮,若是兒臣等到柔妃出宮再動手,那黃花菜都該涼了,她私下派人刺殺兒臣一事是真,兒臣忍到現在才找她算賬,最後還仁慈的留了她一命,兒臣人之義盡了。”

皇帝再次氣笑,“聽你這麼說朕不但不能怪你,還要誇你良善不成?”

“兒臣不在意那些虛的,父皇彆氣壞身子就好,兒臣惶恐啊。” 商昭語氣誠懇,但皇帝還是看出了他的敷衍,只覺得肝疼。

“行,朕知道你之前受了委屈,那麼你的意思是想讓柔妃昏睡多久?”皇帝到底是疼愛這個嫡長子的,再憤怒也捨不得真的對他如何,何況這事也算是柔妃咎由自取。

“一年,柔妃派人暗殺兒臣的時候,兒臣差點死在外面,七七失明半年多,讓她昏睡個一年不算過分吧?”商昭面色嚴肅,顯然是不肯讓步的。

“昭兒,四皇子也是你弟弟,能不能看在四皇子的面上,讓他母妃只昏睡半年?”皇帝親自為柔妃求情。

商昭心中冷哼,面上卻溫潤如玉,“父皇可真疼愛四皇弟,為了他們母子竟願放低姿態親自開口,兒臣豈也不從。”

說完也不管皇帝什麼臉色,起身甩袖大搖大擺的走出御書房。

建元帝氣得虛點著太子的後背,“你個渾賬,都敢對朕甩臉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