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先回去吧,回頭再多帶些人下來找。”關玲提議。

宋長樂那雙漂亮剔透的雙眼,好幾日都沒睡好,總是集中精力找人,此時已經佈滿血絲,眼底更是被青色籠罩。

“好,我再找找,如果今天還是找不到,那就先回去加派人手一起找。”宋長樂說話的同時眼睛也不閒著,還在四處掃視。

“等等,我好像看見人了,”宋長樂小聲示意,“關姨,是鐵甲兵,我發現鐵甲兵了,鐵甲兵怎麼會在懸崖底下?”

關玲疲憊的神色一斂,手中寶劍握緊,身形一閃已經往前跨了幾步,隱藏在灌木中朝宋長樂所指的方向望去。

“太遠了,我看不見。”關玲放棄查探,坐回宋長樂身旁。

“應該有十里遠了,我正好能看清,”宋長樂凝著神色繼續盯著鐵甲兵不放,最後嘶了一聲,“咦,那個穿著官服的老男人應該是傅天寶,他怎麼跑懸崖底下來了?”

二人三天沒回城,自然不知道城內的戰事已結束,傅天寶假裝逃出常州城,卻又偷偷從無人知曉的小路繞了回來,正好那條隱秘的小路是通往懸崖這邊的。

“糟糕,若是讓傅天寶先找到太子就危險了,我們快走,必須趕在傅天寶之前找到太子,“說完,關玲又覺不妥,冷肅著臉叮囑道,”七七找太子的任務交給你,我去殺了傅天寶。”

“鐵甲兵不好對付,關姨你一個人太危險了,還是跟我一起找阿昭更妥,我能避開他們, 你跟著我走。”宋長樂不同意她獨自冒險。

關玲是想自己作餌,引開傅天寶和鐵甲兵,好讓宋長樂有足夠的時間找到商昭。

不過她的心思宋長樂一眼看穿,並不贊同,關玲只好放棄搏命的想法。

另一邊,小廝滿臉驚慌的稟報,“大,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公子他趁大家不注意自己跑了。”

“跑了?”傅天寶老臉陰沉,陰鶩的瞪著小廝,“本官不是讓你們盯住他,連個人都看不住,廢物。”

“大人饒命,剛才我們就是太累了,不小心睡著了,公子明明比我們先睡著,誰知我們一睜眼他就不見了。”小廝撲通一聲跪下,拼命磕頭求饒。

“你帶一隊人馬去找商瑞,務必在天黑前把人找回來,兩個辦事不利的小廝拉到一邊斬了,本官不養廢物。”傅天寶一臉戾氣,臉色陰沉的能滴出墨水來。

晝夜交替,天很快黑了下來,傅天寶沒敢在此多停留,也沒往懸崖方向進去,而是帶著人往另一條小道離開,現在他沒有足夠的人力與朝廷的大軍對抗,必須先儲存實力,日後再戰。

子時過後,懸崖下的氣溫驟降,溫瑞被凍的一個激靈,睡意全消,他打了個呵欠從一個只能容納一人的小山洞爬出來。

白日他就是躲進這個小山洞裡才讓傅天寶找不到他的,傅天寶說的沒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當時他就躲在傅天寶的眼皮子底下,他卻毫無所覺。

又是殺人洩憤,又是派出一個小隊去逮他,卻不知道他一開始就沒離開,而是趁沒人注意爬進旁邊一個隱蔽小山洞呼呼大睡,一直睡到現在。

“咕嚕。”商瑞摸了摸肚子,哀嘆一聲,好餓啊,但他從來沒有自力更生過。

從小到大過的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生活技能為零,現在他該怎麼辦?

“煮東西好像要先生火,生火要用火摺子,我沒有兵器捕獵,就算僥倖能捕到獵物也不知道怎麼煮,難道我要生吃獵物,茹毛飲血?”商瑞嘴上嘀咕著,一邊小心翼翼踩著路。

書上說天熱野外容易踩到蛇,他慶幸現在天氣寒冷。

半個時辰後他站在一個岔路口發了會兒呆,“傅天寶帶著鐵甲兵是從這條路走的,他要去那什麼隱蔽的崖下村躲難,我得跟他反方向走,不然又得落到他手裡。”

於是商瑞朝著反方向快步跑走,他擔心傅天寶的人會殺回來把他逮回去,必須儘快遠離白日那地方。

約莫跑了一個多時辰,商瑞覺得雙腿像被灌了鉛般沉重,再也跑不動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艱難的喘著粗氣,要死了,肺都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