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有沒有興趣去縣衙走一趟?”太上皇開玩笑似的詢問。

霍老頭立馬炸毛,“我一把年紀了,你不體諒我就算了,還想讓我去偷賬本給你找證據, 你身邊那麼多人能用,就不要來磋磨我老頭子了行不?”

“既然懶得動,為何一有風吹草動你又跑的最快,我在書房裡和人說幾句話你就在外面探頭探腦的偷聽,還以為你閒的無聊,想出去練練。”太上皇虛指了霍老頭一下,笑罵道。

“老頭子看看熱鬧就行了,幹大事有年輕人出手,我就不搶風頭了。”霍老頭和太上皇鬥了幾句嘴就轉身溜了。

“太上皇這事可要我出面?”張福問。

“區區一個小縣令哪用得著你,讓暗一去吧。”太上皇面色淡淡,說完似有些疲累,讓張福扶他去床上躺一會兒。

“太上皇要不咱回京去吧,您年紀也不小了,總是東奔西跑的累著身子可不好。”張福貼身伺候了太上皇多年,說話比較隨意也無妨,一般人哪敢說太上皇年紀大這樣的話。

“回京那些老傢伙又要天天來煩我,我才不回去,”太上皇往榻上一癱,果然沒與張福計較,還笑道,“聽說開年皇帝選秀了?”

張福想到當初太上皇急著退位的原因,也不禁失笑,“可不是麼?雖說皇后已生了太子和兩位皇子,但那些老傢伙還是嫌皇嗣太單薄,奏請皇上儘快選秀,好為皇家多多開枝散葉。”

太上皇冷哼一聲,“我就知道這些老傢伙不安好心,總想著往後宮塞女人,越兒與皇后感情一向深厚,可惜自從皇后孕中中了毒,皇后身子就一直不爽利,如今這幾年過去身上的餘毒還未解,還時常小病不斷,已無法伺候皇帝,後宮終究是要添人的。”

而且商世越與太上皇不同,前者雖然也深情,但並不專情,以前還是世子的時候他還能堅持不納妾,但如今做了皇帝終究是不同了,後宮不可能只有皇后一個女人,當今不可能為了皇后一人而虛置後宮。

納妃之事太上皇不好管,也不會去管,不過如果有人敢試圖憾動皇后和太子的地位,那他可不會坐視不管,後位只能是董氏的,太子之位也只能是昭兒的。

太上皇出手,江城縣令貪贓枉法的證據很快找到了,太上皇當場讓人摘了他的烏紗,貶為庶民,並抄家流放五百里,那個張捕快也是一樣的下場。

“二郎想不想治理一方,你已是舉人之身,若無意再待在軍中,要不這江城的縣令之位就讓你來坐?”太上皇神色認真道。

二郎哭笑不得,“回太上皇,二郎雖不打算繼續留在軍中,但也不想做縣令,二郎還要準備參加會試的。”

“你想入翰林?”太上皇輕笑著問。

二郎垂下眼眸,默了默才道:“還得看會試和殿試的成績如何,到時候皇上自會有所安排。”

他爹已經封了候爺,大哥也升到侍郎的官職,三弟四弟在軍中已經立了不少功,此次回京少說也能封個參將,一家子勢頭都很猛,只怕會遭人眼紅,所以二郎對是否當官並不執著。

葉家和宋家的門楣已經足夠耀眼,對於他能爬的多高,並不重要,錢財現在亦不缺,不用努力這一生都能過的很好,二郎突然產生了鹹魚心態,難怪六弟決定躺平,他都有點想躺平了。

總之二郎拒絕了太上皇的提議,沒答應替補江城縣令一職,太上皇也不勉強,不過他突然又想到一個人。

“你祖母的侄子叫鍾雪松的那個,他也是舉人,兩年前他曾進京趕考,可惜差了些火候最後落榜,如今也跟著你們一起回京,跟著大軍趕路,肯定沒走遠,不如讓他來替補這個縣令如何?”

二郎心情有些複雜,不知這太上皇腦子裡在想什麼,可勁的逮著身邊的後生當縣令,一個不答應就逮另外一個。

雖然二郎自己拒絕了,但不好替鍾雪松回拒,這可是個機會,雪松表哥功課底子差些,中舉也是吊車尾考上的,他作詩天賦一般,作文章也不是多出色,策論倒是寫的不錯,但會試仍是很難會中。

說不定就止步舉人,能替補江城縣令一職對錶哥來說是難得的機會,還是派人送信給他,讓他來江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