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障礙物阻擋的情況下肖衣最遠只能看到百米,超過百米之外便看不清了,宋長樂卻是能看到十里之內的事物,所以此時她還能看到那個模糊的人影。

“那是什麼人,為什麼會趁著雨夜來村裡捉人,以前也發生過這樣的事嗎?”宋長樂看向王海。

王海早在聽到有人出現時就嚇出了一身冷汗,此時臉色白的嚇人,屋裡沒有點燈,漆黑一片,偶爾有雷電一閃,才能看清屋內人的臉。

“你幹嘛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問你話呢?”宋長樂不悅的蹙起眉,這個王海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窗外,但窗外大雨磅礴一片漆黑,他又不會瞳術,能看清什麼?

“七七等雨停了再問吧。”二郎一直站在她旁邊,此時拍了拍她的肩讓她稍安勿燥。

六郎也在旁邊,不過他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風雨交加,噪聲太大,說話得靠吼,不然沒人能聽見,他懶得浪費力氣。

不過他一直盯著王海,總覺得這人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憨厚,這是個內心狡猾的傢伙,誰知道他心裡在琢磨什麼詭計。

擺出一副被鬼嚇的表情,指不定外面那裝神弄鬼的傢伙就是他安排的,故意嚇唬眾人,也不知道圖啥。

沉默的六郎內心很是陰謀論了一番。

一場暴雨下了半個時辰才停下,來時外面頗乾燥,現下卻到處是嘩嘩的流水聲響,平坦的地面被衝出了無數條淺水渠。

“這雨可算停了,你之前說這幾天天氣都不好,是每日夜晚都會落暴雨麼?”宋長樂繼續問王海。

王海牙齒打顫,緩了一會兒才回神,他哆嗦著開口,“是,每日夜裡都下,連續下了五天,不過之前沒有暴雨,都是綿毛小雨。”

“我聽你之前語氣篤定說有暴雨,怎麼解釋?”六郎對王海起了疑心,對他說的話一個字都不信。

“這,不是有眼睛就能看出來麼?”王海似有些無奈,“烏雲厚重,天都壓到頭頂來了,不是有暴雨是什麼?”

六郎噎住,不死心道:“你直勾勾盯著外面的人看是為什麼,別以為天黑咱就沒看見你的異樣,你和外面那可疑之人是不是一夥的?”

“不是,我怎麼可能和他是一夥的,”王海否認的太快,愣了一下又改口道,“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人。”

“你不認識會害怕成這樣,一看你就沒說實話,好大的膽子竟敢把我們誆來,我們這些人都是會功夫的,你若敢耍花招會死的很慘。”六郎語氣陰惻惻的,就差沒有拿著刀架在王海脖子上了。

“我不是故意的,不對,我沒有誆各位大人,我娘是真的失蹤了,沒騙你們,剛才在暴雨中亂跑捉人的野人,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誰。”王海急忙慌解釋。

“捉人的野人?”二郎抓住了關鍵詞,“這麼說你曾經看清過對方的樣子,才確定對方是野人?”

後面這句話語氣是肯定的。

王海黝黑的方臉皺成了一團,半晌才悶聲道:“是看到過,他是從山裡跑出來的,但那時他什麼也沒做,只是在村裡晃了一圈就回山上去了。”

二郎覺得王海隱瞞了什麼,正要再問。

“行了,都啥時候了審什麼案,趕了一天的路不嫌累的,老頭子我肚子餓扁了,旁的放一放,先造飯吃。”霍老頭不耐煩的打斷,哇哇喊餓。

今晚上左右是做不了什麼的,不急著馬上問清村裡發生了何事,吃完飯再問也不耽誤事。

建明帝原本正津津有味的看著幾個小崽子審人,被霍老頭一喊,也立馬感覺到腹中空空如也。

“只是這屋頂成了漏斗,屋裡更是成了水塘,如何生火做飯?”建明帝此時才發現水已經沒過了他的腳踝,鞋子和褲腳都溼了。

這時宋長樂感激的看了一眼二哥,若不是二哥及時把她放到木凳上,她的鞋子褲角也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