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米油鹽糖醋醬,芥菜橄欖水醃切……”顧昭看著宋長樂每天練的這些字有點懷疑人生,難道吃貨的腦回路都是如此特別?

但宋長樂的反駁卻有理有據,“我爹說了,女子又不用考科舉,我沒必要跟你們讀一樣的書,但是吃喝拉撒卻是人人都不可避免,我認這些字實用。”

也對,就像大家閨秀學習琴棋書畫詩酒花,兩者是一樣的道理,都是生活環境決定的結果。

但是,“農家女子也可以學琴棋書畫。”顧昭小臉上神情肅穆,似乎對於宋長樂的認命有點恨鐵不成鋼。

“窮人要先吃飽飯才能想其他的。”宋長樂可不管他心裡在想些什麼,她必須在橄欖結果前把字認熟,並確保能寫出來。

當歸和若歸看著小少爺和宋家小娘子兩個奶娃娃像小大人似的聊人生,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就現在的小奶娃都這麼早慧麼?

練了兩刻鐘,宋長樂就放下筆,“阿昭我們出去玩一會兒,吃點東西吧。”

她才三歲,骨頭還沒長硬,若是練字練的太猛容易肌肉損傷,顧昭也才五歲,他平時的任務太重了,每天比大哥練的字還多,這可不是好現象。

關玲見宋長樂又慫恿小主子出來玩,心中很是糾結,小主子每日的功課是王爺規定的,她和顧青作為下屬必須聽命行事,可小主子以前整日沉浸在繁重的學習任務中,過的很沉悶,小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

自從葉家的小女娃帶著小主子學一會兒玩一會兒的,小主子臉上漸漸有了笑容,不再死氣沉沉的感覺不到一點鮮活氣。

她是希望小主子能開心一點的,可小主子身份擺在那,註定不能像別的孩子一樣無憂無慮,世子和世子妃如今身陷囹圄,整個王府的希望都壓在他身上,他必須儘快成長並強大起來。

“昭兒。”關玲從屋裡走出來,輕聲喊道。

“娘,我餓了想吃點心,練字手累了,能不能吃完點心再練?”顧昭直視著關玲,他不是在徵求她的意見,他就是想這麼做,示間她不要再勸。

關玲先是一愣,接著便嘆了口氣,“好,既然累了那就歇一會兒,娘再給你們拿點飴糖吃。”

在古代鹽糖都是金貴之物,但顧家卻從不缺,宋長樂和宋長玉總是厚著臉皮蹭吃。

“你放心,等我有錢了,會請回來的。”宋長樂小臉認真的許諾,她不會白佔便宜的,以後等她賺了錢就回請。

“我也請。”宋長玉雖然是哥哥,但他說話做事都喜歡學妹妹,沒辦法妹妹太機靈,三歲如他拍馬都趕不上。

在宋長樂心裡也是把六郎當弟弟看的,畢竟她心理年齡比六郎大了二十歲,說起來家裡的哥哥全都比她小,不過她只把六郎當弟弟看,誰讓他只有三歲呢?

三個小包子吃零嘴的時候,當歸和若歸也能分到一點,每次分到吃的他們就嘿嘿笑個不停。

“咦,咱家怎麼突然來了這麼多人?”宋長樂脫口而出,說完才想起來他們此時還在院子裡,按理是看不見對面家裡的情況才對。

“我聽到好多人的聲音。”其實她沒聽到,但她必須說聽到了。

關玲耳力好,她早就聽到了動靜,此時開啟院門出去,看到對面葉家真的來了不少人,其中有兩個穿著衙役服飾的人,她思忖片刻便明白怎麼回事了。

她返回院子說:“六郎七七你們快回去看看,應該是你們爹中了童生,縣衙那邊來了人報喜。”

“爹當官啦?”宋長玉並不知道童生是什麼級別,以為考中了就是官。

“不是官,是童生。”宋長樂不好解釋太多,她也才三歲,說太多會被人懷疑的。

“咱趕緊回去。”說著便牽起六郎的手踉踉蹌蹌往對面家裡跑。

“我也去看看。”顧昭緊隨其後。

“昭兒。”關玲輕蹙了下眉,對面那麼多村民,小主子最好不要在人前露臉,儘量低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