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柳葉生也是個果斷的,權衡片刻便一撂衣襬轉身出去,“你們幾個暫且不要把這事捅出去,我自有安排。”

葉長州卻是不放心,“哥,柳葉生會幫我們嗎?”

葉長安幽幽的開口道:“他不是在幫我們,而是幫他自己,我們之間只是合作關係。”

之後他們兄妹三人便遠遠的綴在遠處,不會惹人注意,又能知道事情的發展走向。

柳葉生果然不是吃素的,他沒有把事情鬧大,而是先把族中幾位身份較高的族老一起請過來,又讓人把柳鐵生和柳雨生找回來,他把這些人都請到了祠堂。

柳富貴和那個小媳婦也讓人連帶被子一起捆到了祠堂,柳富貴和人亂搞男女關係算不上大罪,但和本家的弟媳搞在一起就是罪不可恕。

“按照族規,張春花該浸豬籠沉河,柳富貴也要移出族譜,以免帶累我們柳氏一族蒙羞。”柳葉生一臉正氣,言之有物,勢在必得。

他的動作太快了,柳鐵生和柳雨生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他打了個措手不及,人證物證俱在,毫無翻案的可能。

此時柳鐵生和柳雨生眼神陰毒的盯著柳葉生,恨不能生噬其肉,柳葉生並不懼怕他們,正氣凜然的與之對峙。

柳鐵生有秀才功名傍身,在縣衙擔任典史一職,很有些手段和見識,恨恨的瞪了自家親侄子一眼後,假笑著道:“敬之何必咄咄逼人,此事鬧大了損害的可不止我們兩家人的臉面,而是全族全村人的名聲,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這事就不要聲張,咱們私下解決吧。”

敬之是柳葉生的字,於是他也故作親近的喊柳鐵生的字,“和家的意思是?”

“你不是一直想要族長的位置麼,雨生這幾年身子骨每況愈下,已無精力勝任,就由你來擔任吧。”柳鐵生咬著牙宣佈。

“如此甚好。”柳葉生也不假意推拒,大傢俬底下是什麼樣的心裡都有數,著實沒必要再裝,眾族老也知道他和柳鐵生兄弟的恩怨糾葛,眼下的情況誰都不好插手。

全族的名聲保住了才是關鍵,其他的都好商量。

事情很快有了結果,柳葉生也沒有過河拆橋,當天夜裡私底下把葉長安葉長州兄弟倆喊出來說話。

“半個月後張氏會因犯了七出被休,柳富貴過兩日要去府城求學,五年內不會回來,日後葉家若是遇到困難,我可以幫你們一次。”柳葉生言簡意賅,說完轉身便快步離去。

葉長安和葉長州回家說了此事後,宋英娘心中寬慰,不過很快又一臉擔憂,“柳富貴走了,我們家以後倒是可以安寧許多,只是你們爹身上還揹負著盜竊罪,也不知傷養好後會不會再抓回縣衙去?”

“這可咋辦?那個冤枉爹偷銀子的人好像憑空消失了,咱也找不到人,想翻案屬實不易。”葉長安也跟著憂心忡忡。

宋長樂靠在孃親懷裡擰緊了小眉頭,看來光把柳富貴送走還不夠,最好把柳鐵生在縣衙的職位也擼了,葉家的困境才能真正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