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很奇怪,外面也沒下雨,他的傘卻不斷滴著水,但問題是………為什麼要在走廊裡面打傘?

這種行為令我非常不解,難道……難道對方是…………

神經病?

說實話,大晚上見到這樣一個男人還是很恐怖的,黑傘黑西服還有黑皮鞋,裡面的襯衫領口上還繫著一個黑色的蝴蝶結。

面容白皙像是死了很多天一樣,即便他臉上的笑容很禮貌,可我仍舊覺得有些恐怖。

“你……你是誰?”

男人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笑了笑,而後伸出手,似乎是想要將我扶起來。

“女士,坐在地上小心著涼~”

我無法形容那究竟是怎樣的一種聲音。

起初我只注意到了對方那怪異的裝扮,可如今打量過後,我便發現對方的聲音似乎是有些古怪,我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裡聽到過那種聲音,可絞盡腦汁卻是想不起來。

我覺得有些詭異,因此並沒有和對方發生肢體接觸,而是自己撐著地面兒站了起來,警惕的望著那個男人。

見狀,那男人也不介意,咧嘴笑了一聲之後,便伸手指了指旁邊的座椅。

“路女士,要坐下來聊一聊嗎?”

“聊一聊?”

我反問了一句,似乎是感到有些詫異。

“你想……你想要聊什麼?”

“不,路女士,我想您恐怕是誤會了什麼。

我受您召喚而來,因此我們之間聊什麼完全取決於您。”

受我召喚而來?

在聽到這番話的剛開始,我還是一頭霧水,可猛然間,我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抬頭再看向男人那張蒼白的笑臉,一個令人震驚又大膽的想法兒浮出水面………

難道是………

我看了看病房中熟睡的伊航,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很多時候人就是這樣,在沒到來的時候總是各種祈求,希冀著自己的願望能在現實中得到實現,可等到所盼望的事情真真切切的發生在你眼前時,卻又會因此感到猶豫,就像是葉公好龍一樣。

我十分緊張,即將到嘴邊的話也是糾結了半天也說不出口。

倘若真是我的祈求召喚來了神明,那眼前的男人究竟是哪位神明?

我平時其實並不信奉神佛這一類的東西,只是如今伊航病重,我又被逼的沒有辦法,只能寄希望於這些虛無縹緲的事情。

祈求神明,便是人到絕路時最後的手段了。

可如今神明真的響應了我的召喚,我卻覺得無所適從。

不過我雖說不信神佛,可對於一些廣為人知的神靈神仙也是略有耳聞的。

像道教三清,上帝,觀音菩薩這些。

但眼前的男人似乎是沒有一個能和我記憶中的神仙對得上號的。

與其說是神明,倒不如說更像是一隻鬼…………

或許是看出了我心中的忌憚,那男人臉上的笑容也是愈發燦爛了,他好像並不在意我這略帶懷疑的目光,見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便自顧自的收起傘,然後坐在了走廊的長椅上。

“路女士,我覺得不管您信不信,我們都可以聊一聊,畢竟如果只是一場簡單的聊天的話,那麼您也不會有什麼損失,不是嗎?”

聞言,我覺得男人說的有些道理,於是深呼吸了一口氣後,便是坐在了那男人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