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二人絕對是一夥的,仙家帝者別無選擇,一旦等那女人回過神來,那他必死無疑!!

他轉過身來,想要招呼眾人一起撤離,可就在他轉身的一剎那,眼神卻是徹底呆滯住了,他不可置信的望著周圍蔥鬱的樹木,一時間陷入了莫大的恐慌之中………

連雲山不是被摧毀了嗎?為什麼他不過是神情一恍惚,這座山又變成了最開始的模樣?

還有就是……其他的人去哪兒了?

難道是幻象?

不,不對,仙家帝者自認為還沒有糊塗到現實與虛幻分不清的地步,他能感覺到周圍並沒有任何幻術存在的跡象,因此他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連雲山沒被摧毀,他也是孤身一人………

所以………

仙家帝者小心翼翼的轉過身去。

那女人還在,重傷瀕死的江祈年也在,雖然不是什麼好訊息,可這至少證明了剛剛發生的事情是真的。

他向山下望去,周家宅子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但是卻沒有靈力波動傳來。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難道是時間被改變了??

仙家帝者分不清楚,可他知道此地不能久留,獵人和獵物的身份在不經意間發生了轉變,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離那個女人遠一些,再遠一些………

他移動腳步,卻發現身體十分輕盈。

一種極為不妙的預感從心中升起,恐慌如盤踞在心底的野獸,將他不斷吞噬………

他緩慢的垂下頭顱,此時一陣冷風吹過,從他的身體中穿了過去,時間彷彿在此刻定格,唯有恐懼如潮水般蔓延。

他的身體近乎透明,透過身體,他甚至能看到地上的野草,那些野草鑽進他的腳底,彷彿將他束縛在了此地,動彈不得。

嘴巴微微張開,那名仙家的帝者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可最後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忽然間,一道詭異的笑聲從前方傳來,他呆愣愣的抬頭望去,卻發現不遠處的樹枝上不知何時吊著一隻稻草人。

那隻稻草人不過半掌大小,它隨風搖擺,被紅色染料勾勒的笑臉在夜晚顯得無比驚悚,它好像活過來了一樣,即便因為風的緣故導致其面向了其他方向,可仙家帝者卻好像仍舊能看到稻草人的笑臉。

那副笑臉在他腦海中越放越大,越放越大,直至最後,他已經是分不清那徘徊在大腦中的笑聲到底是真實存在,還是他臆想出來的了。

但這已經不重要了,他感覺到自己無法呼吸了,一股乾燥窒息

的感覺逐漸將他淹沒,他伸出手來在自己的身體上胡亂抓著什麼,大片大片的稻草被撕扯下來,那種即將死亡的感覺卻仍舊沒有消失。

乾枯扭曲的稻草像是肆虐的蛇一般湧出,逐漸將他淹沒,沒過一會兒,仙家帝者的身影便已經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隻稻草人從空中摔落,臉上是紅色染料勾勒的笑臉………

稻草人隨風滾落到女人腳邊,可那女人卻是看都沒看它,嘴中只是輕輕唸了一個字,那稻草人便徹底消失不見。

她輕柔的撫摸著江祈年破碎的身體,而隨著她的手不斷移動,那些被觸碰到的地方也在飛速復原。

沒過一會兒,江祈年除了還未醒來之外,身上就再也不見其餘傷勢了。

「抱歉,小年,我來晚了。」

女人正是林雲渺,她在跨越世界壁壘的時候忽然遇到了空間亂流,那亂流十分恐怖,以至於連她都花了許多時間才完全脫困。

正因為如此,她才會這麼晚找到江祈年。

不過也還好,緊趕慢趕,最後終於是趕上了,江祈年並沒有死,而只要有一口氣在,那她就能保住江祈年的性命。

她將那幾個人都殺了,本來大周的人她是想要放過一馬的,可是在她殺死仙家那名帝者的時候,大周的帝者居然想要救援,並且想要透過江祈年來威脅她。

林雲渺是何許人也?

她怎麼可能被這種人牽著鼻子走?

本來就心懷愧疚,如今再看到江祈年這般模樣,心中的殺意自然是旺盛的不得了。

如今幾人還不識抬舉的往槍口上撞,那她自然就不會手軟了。

「沒事了,小年,先睡一覺吧,等睡醒之後,一切就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