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那掌櫃的抬了抬眼皮,看了江祈年幾人一眼,而後便兀自笑了起來。

“幾位客官裡面兒請!上好客房一間~!”

掌櫃見錢眼開,本來看江祈年這半死不活的樣子還有些怕惹麻煩,可是在看到胡大為出手闊綽之後便是馬上露出了一副笑模樣來。

這胡大為也是個精明的主兒,故意裝出一副肉疼的表情來,而後又側了側身子,故意將那銀子“鐺”的一下拍在櫃檯上,好讓其餘在這兒落腳的人看看。

俗話說財不露白,自己帶著這麼一個累贅本就是車馬不方便,若是再讓人惦記著這錢,那免不了碰見一堆麻煩事。

可在這兒聚集的商販走卒個個人精似的,藏著掖著反而容易招人惦記,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拿出來,讓別人知個“底”。

胡大為和李老三沒耽擱,架著江祈年便往樓上走去。

進了門兒後沒多久,便聽“叩叩”兩聲輕響,胡大為眯起眼睛來瞧了瞧,接著就沉聲說道:

“進。”

“吱呀~”

門剛開,一股有些嗆鼻的香水氣兒便飄了進來,胡大為二人微微皺眉,接著就看見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女子走入房中。

“幾位爺,咱是哪位需要姑娘伺候著?”

聞言,胡大為並未說話,而是抬手指了指躺在床上的江祈年。

“這位。”

“哎呦,幾位爺,咱這可都是小本買賣,經不起折騰,您這位兄弟莫非是剛從土堆裡爬出來?

咱可是提前說好,這弄髒了床被可是要另算的。”

“行了你,少不了你這床被子!

剛下面兒的那是開路錢,你這兒另算,按我說的做,銀子少不了你的!!”

聞言,那女子兩眼放光。

“這位爺,此言當真?”

“真金白銀,差不了事兒!”

說罷,女子臉上的笑容都快擠成了一朵花兒,她輕手輕腳的關上門,而後又細聲細語的問道:

“這位爺是唱雙簧還是白日夢?”

所謂唱雙簧,這喝花酒的地方自然不用多說,此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至於這白日夢,便是一些文人雅士白日裡佳人在懷,飲酒聽曲兒,行附庸風雅之事,銀子一樣,卻多了幾分夢裡看花的朦朧愜意,最受啼蓮城的公子哥兒所追捧。

那女子見江祈年如此萎靡不振,便以為只是唱雙簧,卻沒想到胡大為大手一揮,直截了當的說道:

“既不唱雙簧也不做白日夢!”

“哦?莫非是這位爺另有雅興?”

“清水煮白魚!

魚金貴,鱗軟肉嫩,廚役要手藝好的,壞了鱗颳了肉,銀子沒有,碗大的疤一個,誰也跑不了!”

聞言,女子著實是嚇了一跳,她捂著胸口,同時向後退了兩步。

“幾位爺?就真是清水煮白魚?

咱這兒肉湯燉花魚和一鍋鴛鴦整座啼蓮城都挑不出刺兒來,您不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