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楚嬰這麼說之後,洪越山不禁沉默了下來。

他並沒有對楚嬰冷嘲熱諷,而是在腦中思索著對策,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可具體是哪裡不對他卻又說不上來。

但要說沒有任何證據就懷疑楚嬰是叛徒,這一點他是萬萬不敢的。

神侍一脈由於所信仰的神靈不同,所以彼此之間也有一些摩擦。

但摩擦歸摩擦,正逢大戰之際,誰若是敢搞內鬥,那最後的下場肯定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神侍高層也不是傻子,他們十分清楚現在最大的敵人是氣象局,至於神權恢復之後如何劃分地盤招攬信徒,那是之後的事情。

只要是氣象局存在一天,那他們就必須沆瀣一氣。

因此洪越山深知,自己若是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就懷疑楚嬰,到時候楚嬰一旦舉報自己,即便楚嬰是個不受重視的傢伙,那他也會被調往第二線。

神侍一脈所採取的自然也是功勳制,一旦他退居二線,至少在這場戰鬥中是無法立下任何功勳的。

而這次的椿城之戰,是自蕩川之亂以後的最大的一場戰爭,不管結果如何,最起碼在椿城之戰結束的一兩年之內,他是沒有機會再立功了。

雖說不管是氣象局還是神侍在蕩川之亂以後都遭受重創,但二者在接下來的兩年裡發展速度可謂是突飛猛進,大爭之世即將開啟,不進步就等於退步。

每個人都在抓緊時間提升自己的實力,落後一步,也許從今往後都不會有機會再追上了。

因此,洪越山在思考了一陣後,語氣便稍微緩和了些許。

「楚大人,剛才我只是見江祈年逃脫,故此心中有些不忿而已,你莫要誤會。」

聞言,楚嬰冷哼一聲。

「洪大人,以後做事要講究真憑實據,我楚嬰雖說沒有背景,可好歹也是位半神巔峰的強者。

洪大人您今後如何飛黃騰達與我沒關係,可如今是大戰時期,我也一直在拼了性命的去追殺江祈年,而您二話不說,上來就像是審問犯人一樣的質問我。

也許有您質問我的這個時間,江祈年已經被追上了呢?」

話落,洪越山的臉色不禁有些難看,額頭青筋暴起,手指關節被捏的咯咯作響,可偏偏就是他不佔理,因此倒也沒法說出反駁的話來。

眼見空氣中的火藥味十足,在一旁的女子也是連忙上前打圓場。

「好了,楚大人,洪大人也是因為立功心切,所以說話是有些不客氣,您莫要放在心上。

大家都是同僚,如今又正逢大戰,所以不如大家各退一步,怎麼樣?」

「既然秋小姐都這麼說了,那我楚嬰自然是要給這個面子的。」

「我……我也沒意見。」

見二人勉強和解,秋皎也是悄悄鬆了口氣。

「好了,既然大家都和解了,那我們便趕緊去追江祈年吧,耽擱的時間太長可就不好了。

不過……在此之前,楚大人,您能將您手中的符咒交給我們保管嗎?

您放心,我們絕不會私吞,這件事我們會向上面稟告的。」

「你們………」

一時間,楚嬰的臉色再度難看起來。

見楚嬰有些不願意,洪越山也是再度開口說道:

「楚大人,您現在孤身一人,又身負重傷,最主要的是胳膊還被斬斷了一條,這符咒就算是放在您手中也發揮不出多大作用來。

您之所以拼著性命也要追殺江祈年,不就是為了能幫我們神侍一脈剷除威脅嗎?

還是說,您剛才那副肯為神侍付出一切得模樣都是假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