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嬰並沒有馬上給出回應,而是一邊跟隨著江祈年,一邊低頭思索著。

至於江祈年與應初梅也不催他,就自顧自的趕路,彷彿剛剛的談話從未發生過一樣。

過了足足有兩三分鐘之後,楚嬰才重新抬起頭來,轉而望著江祈年說道:

「江先生。」

「嗯?」

「您知道的,我從沒做過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即便是在神侍待著的時候,我一般負責的也是處理內務等工作。」

聞言,江祈年不由得會心一笑。

「我自然知道,否則我也不會和你說這麼多了。」

「嗯。」

楚嬰點了點頭。

「江先生,我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我透露了這麼多的情報給您,就算是回去那些人也不會放過我的。

所以……我想提一些條件,可以嗎?」

「一般處於劣勢的人是沒有資格談條件的,不過你是個很有趣的人,所以我可以破一次例。」

「謝謝,說是條件……其實說到底也不過是請求而已。

正如您所說的那樣,我想要活命,這些紛爭和仇恨我並不想摻和進來,但您也知道,人總是會遇到身不由己的時候。

既來之,則安之。

我並沒有想過在這次戰爭中立下什麼功勳,更不想借此爬到多高的位置。.五

爬得越高,風也就越大,到時候摔的也就越慘。

但像我這樣的人似乎並不能左右自己的命運,被迫捲入紛爭,而後又被您二位生擒,事到如今,除了想活命以外,就想著在紛爭結束後仍舊能有個安穩的生活。」

「嗯,你是一個不貪心的人,你的要求也不難完成。

那麼接下來就說說你將要付出的代價吧,既然想要活命,想要安穩,那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雖然我和你聊的很投緣,可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

「我將我自身的情況,以及神侍一脈於椿城的據點分佈全都告知給二位。

說實話,針對於二位目前所面臨的情況,我也有一個十分大膽的計劃,這一計劃雖說有些冒險,但若是操作得當的話……也許能讓我們拜託目前的困境。」

說著說著,楚嬰不禁嚥了口唾沫。

「先從我的身世說起吧。

我所信奉的神明並不強大,其實力甚至比那些神境的修煉者還要弱小,本身這些弱小的神明及其信徒就是其他強大神明的附庸,最重要的是我所信奉的神明還已經死亡了。

並不是被人殺死的,而是壽元已盡,至於其名諱……我就不談了,想必您二位也沒聽說過,不過是一位古老而又弱小的神明而已。

他在曾經其實是水神共工的信徒,天賦並不好,但是卻很忠誠,一次機緣巧合之下受人祭祀,再加上共工相助,因此便成為了神明。

他從上古時期活到現在,不理世事,只想著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清修,我想他之所以無法變強的原因一是本身天賦不行,二就是無法斬斷自己身為人的那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