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手術室待著是什麼問題都解決不了的,江祈年深知這一點。

就算他躲在這裡不出去也不會有任何的效果,危險仍舊會聞著味兒找上門兒來,然後將他拽入深淵之中。

江祈年不知道在自己昏迷了之後究竟經歷了什麼,總之他覺得自己全身都好像是被人打了一樣,肌肉痠痛無力,筋脈也都如同錯了位似的。

他強撐著身子從手術檯上走了下來,然後便迅速感知了下自身身體狀況。

一切都沒有問題,但這種如同散了架一般的感覺到底是因何而起?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奇怪,是我穿的太少了嗎,為什麼感覺到周圍這麼冷?」

他呢喃了一句,而後就向著門口的方向不斷移動。

每移動一步,那身上的肌肉都會感覺到有些許的疼痛,並且不僅如此,就連動作都覺得十分僵硬,就好像是被凍僵了一般。

他沒有去理會那種異樣的感覺,靈力不知道為何無法恢復這些傷勢,但其蘊含的力量卻仍舊能為江祈年所用。

這對目前來說就已經夠用了。

身體上帶來的不適會讓他在戰鬥中變得遲鈍,戰鬥力也會相應的下降,但只要靈力還在,那他就有破局的能力。

他一開始最擔心的就是自身靈力忽然消失或者被封印,那樣的話才是真的危險。

現在雖說情況不容樂觀,但多少都有自保的能力。

江祈年強忍著身上的不適感,然後緩緩走到了金屬門面前。

略顯消瘦的胳膊搭在門把手上,隨著那「咯吱咯吱」的聲音不斷傳來,那扇鐵門所出現的縫隙也是越來越大。

最終,門外的景象也是徹底出現在江祈年面前。

手術室外是一間無菌室,一般消菌工作都會在這裡進行,不過此時連線著外面走廊的門卻是大開著,以至於空氣中始終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

江祈年抬起頭來嗅了嗅,發現四周的空氣中都是這股令人不適的味道,因此他根本就無法辨認出這股血腥味兒究竟是來自哪裡。

眼見著沒什麼線索,他也就不再多浪費時間,而是在無菌室外側的櫃子中不斷翻找起來。

但遺憾的是他並沒有找到鞋子一類的東西,無奈之下,他看了看那雙面板白皙的雙腳,最終只能是光著腳走了出去。

與此同時,他從病號服上撕下一塊布條兒,而後將那飄散的長髮紮了個馬尾。

他並不喜歡這頭長髮,總覺得戰鬥的時候會有些彆扭,但他記得身為自己女朋友的應初梅一直說喜歡,所以他才留了下來。

如今雖說情況緊急,但也不至於到了剪掉頭髮就能走出困境的地步,所以他也沒有再去理會。

走出去之後,走廊中的燈光便稍微暗了一些,雖說那暗紅色的燈光仍舊讓人覺得不適,但總比紅的刺眼要好了許多。

他似乎是天生習慣這種在黑暗中的感覺,因此倒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唯一讓人不適的就是那揮之不散的血腥味兒。

這一點兒讓人覺得非常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