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道長,海棠街學堂是不是一所貴族性質的私立學校?」

聞言,雖是不明白她為何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但慕婉禎仍舊是愣愣的點了下頭。

「額……是這樣的。

有什麼問

題嗎?」

「既然是貴族性質的私立學院,那在這兒讀書的學生肯定是非富即貴,再不濟,家中父母也是個開小鋪子的老闆。

至少說豐衣足食是沒問題的。

像沈家書這種情況的總歸佔少數。

那就是這樣一群富家子弟,怎麼會一點兒風聲都聽不到?

總不能說這些學生的家裡都盼著自己的孩子遭受劫難吧?」

話落,其餘人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而慕婉禎和柳煜容則是反過來問她:

「應小姐,您說的可是……有叛徒?」

「對。」

頓了頓,她便繼續說道:

「所以我想,之所以學堂師生對此都不知情,那是否代表著有什麼人不想讓他們知道這件事?

而且不知道這件事的原因……是否就代表著他透過出賣同胞為代價,以求自己能從中活下來呢?」

說著,柳煜容卻是苦笑一聲。

「不瞞您說,應小姐,其實關於叛徒這件事,我和慕婉禎早就有過推測。

而且在這數千次的輪迴中,我們也不止一次的找到了叛徒。

提前找到叛徒的話,學堂眾人確實能提前知道瀛寇襲擊的事情,但不論是正門還是柵欄門都不會提前開啟。

雖然這樣組織撤離的時候能在一定程度上阻止負面情緒的擴散,可瀛寇執念的數量卻絲毫不會減少。

我想……當時的情況也許很糟,上演人間慘劇的並不是只有海棠街學堂,很有可能是……是整個趙都……

也只有這樣,那柵欄門才不會提前開啟。

因為外面的情況不見得就比這兒好多少,無非是從一個地獄踏入更深的地獄罷了。」

聽著聽著,羅秋螢也不管地板髒不髒,直接是「咕咚」一下向後躺了下去。

她雙手枕著腦袋,目光呆滯的望著廟宇頂部,然後有氣無力的開口說道:

「啊……這麼說來,真的沒什麼辦法了嗎?」

柳煜容並未回覆,似乎是在斟酌著什麼,至於程載遊等人也是一言不發,心情格外沉重。

唯有那慕婉禎猶豫了片刻,最後開口說道:

「雖然真的很不想承認,但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戰勝那些瀛寇執念。

我是曾經的當事人,覺醒後又在這裡待了幾十年的光景,沒有人比我更瞭解此方世界的恐怖程度。

它就像當初那場慘案的一個心理寫照和縮影,等瀛寇殺到學堂門口的時候我們才得到訊息,四面八方都佈下了天羅地網,插翅難逃。

很多人都驚慌失措,但是像我一樣奮起反抗的人也不在少數。

可不得不承認的是……很多事情並非是一腔熱血就能解決的。

無畏的精神,細緻的謀劃以及抗衡敵人的武器,三者可謂是缺一不可。

但當時的我們除了一腔熱血以外也再無其他,甚至很多人連同歸於盡的做不到,畢竟雙方的差距太大了。